罢了，他在心中默叹，若这是她想要的，无论是毒是药，他都……甘之如饴，能死在她手里，或许也是一种归宿
于是，他装作刚刚进门，若无其事地走近，仿佛什么也没看见
芷溪听到脚步声，吓了一跳，慌忙将瓷瓶藏入袖中，转过身时脸上已换上惯常的温柔笑意
芷溪花花，你回来了？粥刚好，快趁热喝了吧
她将那碗掺了雪灵芝粉末的药粥端到他面前，指尖因心虚而微微发凉
李莲花接过碗，没有立刻喝，而是抬眸，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，那眼神平静无波，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，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去
芷溪被他看得心慌意乱，眼神下意识地闪烁了一下，强笑道
芷溪怎、怎么了？快喝呀，凉了就不好了
李莲花依旧盯着她，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，那弧度带着一丝苦涩与自嘲，他没有追问，只是低下头，面无表情地，将碗中的药粥一口一口，慢慢地喝了下去
粥的味道与往日并无太大不同，只是隐隐多了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形容的清冽气息
看着他喉结滚动，将最后一口粥咽下，芷溪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稍稍落下，却又因他那过于平静的反应而更加不安
李莲花放下空碗，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，依旧没有说话，但那沉默却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人窒息，他止不住地想用这种方式去证明，去逼问——
芷溪，你究竟……是要我生，还是要我死？
他将自己的性命，当作了一场赌注，押在了她的选择上
而从这一刻起，那份曾经毫无保留的信任，已然出现了细微却清晰的裂痕。李莲花开始真正地、冷静地审视身边这个看似纯良无害、却仿佛藏着无数秘密的女子，她究竟是谁？来到他身边，真的只是巧合吗？那偷偷放入粥中的，又到底是什么？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，便会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
李莲花那无声的疏离与刻意的清淡，如同细密的秋雨，无声地浸润着两人之间的氛围
芷溪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横亘在彼此之间的无形屏障，心中酸涩难言，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，难道要告诉他，自己的身份？这只会让情况更糟
唯一让她稍感安慰的是，自那日之后，李莲花碧茶之毒的发作频率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