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也正常,夔国离得远,具体情况大夏也并不清楚。
这些年经济好转了再问世,大家就都觉得向来如此了。
也难怪秦宴对这些事情如此抵触,原来是穷出来的后遗症。
说话间,他们已经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,宏伟的祭司殿正门出现在眼前。
殿门大开,一个身着繁复祭司服,头发花白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妪正站在殿前,显然已经等候多时。
她身后站着数名宫人,个个垂首敛目,气氛庄严肃穆。
秦思雨看着秦宴就这么大喇喇地抱着个奶娃娃走上来,视线落在柚柚身上,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脸色算不上好看。
她想开口斥责几句,可话到嘴边,又想起了温瑶的下场,最终还是把那些规矩礼法都咽了回去。
最后,她只是绷着脸,语气生硬。
“陛下宠爱这孩子,微臣明白。但她既然已被选为祭司,便身负国之重任,当为天下苍生祈福,承担起祭司的职责,这才是要紧的事。”
秦宴将柚柚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,脸上挂着散漫的笑。
“姑母说得是。不过......”他话锋一转,慢悠悠地反问,“姑母您做了什么吗?朕瞧您上任以来,好似与先前也没变化啊?”
“你!”老祭司被他这句话噎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,胸口剧烈起伏,偏偏想起温瑶的下场,又不敢像先前那般顶嘴。
也不知他最近这是怎么了,像是忽然展露了锋芒。
但其实秦思雨自己也知道,比起这个猜测,其实更像是,他好像已经玩腻了。
秦宴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愤怒,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。
“不过,你说的也有道理。这孩子,是该学点东西。”
他出人意料地松了口。
秦思雨都愣住了。
秦宴是真这么觉得。
做祭司挺好。学了本事,等以后他死了,新皇登基,看在她是祭司的份上,总要敬她三分,也能过得安稳。
就像秦思雨,草包一个,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货色,他初登基的时候想整治祭司殿,不还是一堆同样的草包来死谏。
这可是铁饭碗啊。
而且,不是每个皇帝都像他这样,对所谓的龙神庇佑嗤之以鼻。
“所以,从今天起,你教她。但是......”秦宴的语气又变得不容商量,“朕必须在场,看着你教。”
秦思雨的脸色变了又变,最终,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“......好。”
还是年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