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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楼的总统套房奢华宽敞得超乎想象,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在暴雨中模糊的霓虹光影。但高途无暇欣赏,他像一只误入猛兽巢穴的小动物,浑身紧绷,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中央。
沈文琅似乎也有些疲惫,他脱下被雨水打湿些许的外套,随手扔在沙发上,对高途说:“你自己随意。”然后便走进了主卧室,关上了门。
高途松了口气,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。他选了离主卧最远的那个客卧,将行李放好,然后坐在床边,听着窗外依旧猛烈的风雨声和隐约的雷鸣,心乱如麻。
不知过了多久,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,反而伴随着一道极其刺眼的闪电,一声炸雷仿佛就在楼顶劈开,震得整栋建筑都似乎微微颤动。
高途被这声惊雷吓得一颤。
几乎就在同时,他听到主卧室的方向,传来一声压抑的、极其痛苦的闷哼。
那声音……是沈文琅?
高途的心猛地揪紧。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,犹豫了一下,还是轻轻推开客卧的门,走了出去。
客厅里没有开主灯,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。借着这光线,高途看到,沈文琅并没有在卧室里,而是蜷缩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。
他背对着高途,身体微微佝偻着,手臂紧紧环抱住自己,像是在抵御某种巨大的痛苦。平日里那挺拔如山岳的背影,此刻竟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。空气中,那股一直稳定而冷冽的焚香鸢尾信息素,也变得异常紊乱、稀薄,甚至带着一丝……尖锐的痛苦意味。
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,惨白的光瞬间照亮室内,也照亮了沈文琅苍白的侧脸和紧抿的、失去血色的嘴唇。雷声接踵而至,他的身体随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,发出一声更清晰的、强忍着的抽气声。
高途站在原地,手脚冰凉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文琅。强大、冷酷、永远掌控一切的沈文琅,此刻竟然会因为雷声……痛苦成这样?
是旧疾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恐惧和担忧在他心中激烈交战。他知道自己应该退回客卧,当作什么都没看见。沈文琅绝不会希望别人看到他如此脆弱的一面。
可是,看着那蜷缩颤抖的背影,听着那压抑的痛苦声音,他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,无法移动分毫。
又是一连串的滚雷。
沈文琅的身体猛地弓起,手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