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死抠住沙发的皮质表面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。他似乎在极力对抗着什么,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喘息。
高途再也忍不住了。
他几乎是屏着呼吸,一步一步,极其缓慢地走到沙发边。
沈文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,并没有察觉他的靠近。
高途在他身边蹲下,借着昏暗的光线,能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的细密冷汗,和微微痉挛的肌肉线条。
一股强烈的冲动,驱使着高途伸出了手。
他的动作很轻,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,将微凉的手掌,轻轻覆在了沈文琅冰凉汗湿的额头上。
就在他指尖触碰到沈文琅皮肤的瞬间——
一股清苦的、温和的鼠尾草信息素,如同被本能驱使,不受控制地从高途身上弥漫开来。它不再是被抑制剂压抑后的稀薄,也不再是情动时的浓郁甜腻,而是一种纯粹的、带着安抚与治愈力量的柔和气息,如同月夜下的松林,沉静而包容。
这气息,轻柔地、却无比坚定地,将沙发上那具因为痛苦而紧绷颤抖的身体,缓缓包裹。
奇迹般的,沈文琅剧烈颤抖的身体,渐渐平息了下来。
他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,急促的喘息也变得平缓。他似乎无意识地朝着那温暖与安宁气息的源头——高途的方向,微微偏了偏头,仿佛在汲取更多的慰藉。
高途维持着蹲跪的姿势,手掌依旧覆在沈文琅的额头上,感受着那冰凉的皮肤下逐渐回升的温度,和他逐渐平稳的呼吸。
他的鼠尾草信息素,如同最温柔的网,持续地释放着,与空气中那残留的、紊乱的焚香鸢尾气息交织、融合,驱散着痛苦,带来一片奇异的宁静。
窗外的雷声似乎还在继续,但已经不再能惊扰到沙发上的人。
时间在寂静与两种信息素的温柔缠绕中,缓缓流逝。
不知过了多久,沈文琅的呼吸彻底变得绵长均匀,陷入了沉睡。
高途这才缓缓收回手,指尖还残留着沈文琅额头的触感和温度。他看着沈文琅在睡梦中依旧带着一丝疲惫、却不再痛苦的睡颜,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他没有离开,只是就着蹲跪的姿势,靠在沙发边,默默地守着他。
后半夜,暴雨渐歇,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沈文琅是在一片前所未有的安宁中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