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颠颠簸簸的路过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,窗外的雨还在下,还是瓢泼的,噼里啪啦的拍打在马车的车棚上,带着清明的寒意钻进车帘的缝隙。明明那样寒凉,却扰的人心烦意乱!
我都干了些什么?
我挖了中原大丞相母亲的坟墓!
我挖了我挚友的母亲的坟墓!
我……该怎么办啊?!
……
马嘉祺满脑子都是方才丁程鑫一掌推倒自己的场景,雨很大,当时没太看清大丞相的脸,但也朦胧间看得出那撕心裂肺的痛苦。
我他妈都干了些什么啊!
马车里只有马嘉祺一个人。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相谈甚欢的,回去就这么回去了。那国师几乎是推着自己,一路推出墓园,推上马车,拉了车帘,不给自己任何回头看丁程鑫的机会,就这么把自己送走了。马嘉祺的两只手撑在座位上,侧着身身体欲转不转的坐着,他是想回头看的,但他也知道什么都看不到,可他身体都僵了,他脑子里已经没空给他思考换个动作的余地了。他满脑子都是丁儿现在怎么样了,会不会还抱着他母亲的骨灰蹲在坑里哭啊……
马嘉祺我他妈都干了些什么啊!
这次咬着牙骂出声了,动作也终于变了变——他抽了自己一巴掌。马嘉祺总感觉就是杀了自己也还不清他所欠下的了。无论即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刑罚,他这样想着,无论是什么样的刑罚!他都认了!哪怕是si……!
死刑吗?……
他还是有些怕的,不是怕死,是……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远在北方的他的臣民,远在北方的鹿角园里的逝去的……母亲。
想到这,又是清脆的一巴掌。
刚抽完,马车却是随着这清脆的一声落下而停下了。掀开车帘,已然到了自己的寝宫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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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屋的烛光明灭跳动,映的少年的泪痕似金色的泉水,一次又一次覆盖在斑驳的面庞上。
“丞相大人,天凉,喝口热水吧……”
丁程鑫呆呆地把自己裹在毯子里,缩在炕的一角,双目无光的盯着烛火。发丝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,跳动的烛火在丁程鑫眼里融化,又化作一滴泪流了下来。
“喝点吧……夫人的墓已经重建了,这次我会保护好那里的,都是微臣的错,要责罚就责罚微臣吧……我这身老骨头,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