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夏冬春转眼便到了及笄之年,十五岁的少女,如同初绽的芍药,明媚鲜妍中带着被娇养出的独特慵懒。距离那避无可避的选秀还有整整两年,夏家上下,从夏威夫妇到兄长青云,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,只想让她在这最后无忧无虑的时光里,尽情恣意。
夏冬春也乐得配合,将“摆烂”二字贯彻得淋漓尽致。
她每日最大的“正事”,依旧是雷打不动地为父亲夏威准备“爱心便当”。这几乎成了夏府清晨一道固定的风景线:厨房里,夏家二小姐系着漂亮的围裙,指挥着厨娘们将各式她“研发”出的便携美食分门别类装入精致的多层食盒。今日或许是改良版的肉夹馍配爽口泡菜,明日可能是小巧的饭团佐以秘制肉松和卤蛋,后天兴许又换成了便于加热的汤羹与酥饼。夏威带着这饱含女儿心意的食盒去上值,不仅解决了腹饥,更成了同僚眼中“幸福”的象征,连带着对夏家这位未曾谋面的二小姐都多了几分好奇与好感。夏冬春对此浑不在意,她只看到父亲日渐圆润的脸庞和愈发矍铄的精神,便觉得成就感满满。
至于闺阁女子必备的才艺,她倒也并非全然不学,只是……极其偏科且随心所欲。
看书写字是每日必做的。她的小书房里,不仅有时兴的话本小说、诗词歌赋,更有许多托父兄寻来的地理杂记、农书医典,甚至一些浅显的算学、律法书籍。她看得杂,却记性极好,理解力也超群,常常能提出些让夏威都需思索片刻的见解。练字则偏好行楷,字迹不算顶尖工整,却自有一股洒脱灵动的气韵。
乐器方面,她选了相对易上手的古筝和笛子。理由很“夏冬春”:“琵琶轮指太疼,琴弦磨手,筝好看,笛子方便携带!”学得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兴致来了能关起门来叮叮咚咚吹奏半晌,若是犯懒,便半月不碰。教习的师傅也不敢严苛,毕竟这位小姐学乐器本就是为了“陶冶性情,聊以自娱”,而非考校谋生。饶是如此,凭着她那份聪慧,倒也勉强能弹奏几首不出错的清雅小曲,笛声也算清越,足以在必要场合应付场面。
而说到女红刺绣,那便是夏二小姐明明白白的“知识盲区”和“技能短板”了。
辉发那拉氏也曾试图教导,拿出最时兴的花样,最柔软的丝线,苦口婆心:“冬春啊,女子总要会些针黹,将来也好为夫君孩儿缝制些贴身衣物……”
夏冬春拿起绣花针,不是戳得指头疼,就是把鸳鸯绣成了水鸭子,要不就是丝线打结缠成一团乱麻。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