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幕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破肋骨。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被沿,指尖因用力而发白,喉咙发紧,一时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邢深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,也没再靠近,只是那样静静地“看”着她,墨镜后的目光无从探寻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“你……”苏幕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无法抑制的颤抖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邢深微微偏头,像是在仔细分辨她的声音,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依旧挂着:“来看看你。毕竟,你的命,算是我捡回来的。”
他的语气平淡无奇,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,但“捡回来”这三个字,却带着一种微妙的、近乎所有权的意味。
苏幕遮想起雨夜密林中,他冷漠的审视,以及最后那不容拒绝的抱起。确实,如果不是他,她可能早已因失血和寒冷死在那个山坡下了。
“谢谢你……救了我。”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道谢的话说得有些艰涩,“但是,这里是聂小姐的家,你不请自来,是不是不太合适?”
“聂九罗?”邢深轻嗤一声,语气里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,“她拦不住我。”
这话说得狂妄,但由他说出来,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诡异感。
“那你……找我有什么事?”苏幕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,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,与他拉开一点距离。这个男人太危险,太不可捉摸。
邢深没有立刻回答。他向前走了两步,停在离床铺几步远的地方。月光照亮他苍白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。他抬起手,并非指向苏幕遮,而是虚虚地指向她肩膀伤口的位置。
“地枭留下的伤,没那么容易好。”他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意味,“天生火只能驱散表面的邪气,根子里的东西,还在。”
苏幕遮心头一凛,下意识地摸了摸肩膀,那里的伤口虽然愈合缓慢,但疼痛确实已经减轻了很多。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,光靠聂九罗那些草药和炎拓送来的补品,治标不治本。”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