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,“时间久了,残留的异气会影响你的身体,甚至……心智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抛出一个诱饵,又像一个冰冷的预言:“你会慢慢变得畏光,情绪失控,甚至产生一些……不属于你自己的渴望。”
苏幕遮的脸色在月光下变得更加苍白。她不敢相信,却又无法完全质疑。地枭的存在本身就超出了她的认知,与之相关的伤害,又岂是常理能度之?
“你……你有办法?”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道。
邢深的嘴角似乎弯得更深了些,带着一种计谋得逞的满意。他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问道:“在这里住得习惯吗?聂九罗……和那个炎拓,对你很好?”
这话问得突兀,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。
苏幕遮抿紧了唇,没有回答。她摸不透邢深的意图。
他前一刻还在说着她伤势的隐忧,下一刻却又问起她在这里的生活,话题跳脱得毫无逻辑,像是在随意拨弄琴弦,却每一记都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。
她看着对方,黑夜中,月光勾勒出他瘦削的侧脸和那副隔绝了所有眼神的墨镜,让他整个人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,更加阴郁难测。
寂静在房间里蔓延,只有彼此轻不可闻的呼吸声。
片刻之后,苏幕遮才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异常的清晰和笃定,没有半分疑问的语气,更像是一个冷静的陈述:
“你刚刚是不是在骗我?”
没有犹豫,没有试探。她内心的直觉在尖锐地鸣响——这个男人在用她最在意的事情(伤势的后患)作为切入点,试图扰乱她的心绪,或者说,在她和聂九罗、炎拓之间,埋下一根不信任的刺。
邢深似乎微微顿了一下,墨镜后的视线(或者说感知)重新聚焦在她脸上。他并没有被戳穿的恼怒,反而,那一直没什么弧度的嘴角,几不可见地向上牵动了一下,像是在笑,又像是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有趣。
“你觉得呢?”他不答反问,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,“是希望我在骗你,还是希望我说的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