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却像一只受惊的蜗牛,总是小心翼翼地缩在自己的壳里,不敢与人对视,不敢参加任何集体活动,连曾经最要好的朋友林晓冉,都被她刻意疏远了几分——她怕自己的处境会连累到这个一直对她真心相待的女孩。
她翻了个身,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磨损帆布包,指尖下意识地伸进包里,摩挲着那个熟悉的木质书签。那是初三那年,陆衍恒亲手刻的,上面刻着“苏晚&陆衍恒,一起去A大”,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拉钩图案,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亮,带着温润的触感。帆布包里还装着一个小小的应急药盒,里面整齐地放着创可贴、云南白药、感冒药,还有缓解肌肉酸痛的药膏——那是她专门为陆衍恒准备的,他打篮球容易崴脚,训练结束后总会浑身酸痛,这个药盒,他带了三年,从未换过,偶尔江辰受伤了也会借去用,但每次用完都会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。
就是这枚书签和这个药盒,陪着她熬过了无数个难熬的夜晚,成了她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。
她想起初三那年的夏天,也是这样闷热的午后。刚拿到年级第一奖状的她,攥着那张烫金的纸片,一路飞奔,跑到正在槐树下挨训的陆衍恒身边。彼时的他还是个留着寸头、浑身是泥的捣蛋鬼,因为和高年级同学打架被父亲陆建国揪着耳朵责骂,眼眶通红却硬撑着不肯哭,嘴角还挂着倔强的弧度。
苏晚二话不说,把那张象征着荣誉的奖状撕成了整齐的两半,一半塞进他手里,声音清脆得像风铃:“陆衍恒,以后我们一起考A大,到时候拿一张更大的、更漂亮的奖状,再分你一半!”
那个总爱拽她辫子、抢她零食、在她书本上画小乌龟的小霸王,难得红了眼眶,小心翼翼地把半张奖状塞进兜里,然后拉着她跑到老槐树下,用捡到的木片和铅笔,笨拙地刻下了两人的名字和约定,又画了个丑丑的拉钩图案,郑重地说:“拉钩,谁也不许反悔!反悔的人是小狗!”
那天的风也像今天这样温柔,槐树叶沙沙作响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见证着两个少年少女最纯粹、最真挚的约定。那时候的他们,以为未来触手可及,以为只要努力,就一定能实现梦想,可他们终究还是太年轻,不知道命运的齿轮,总是在不经意间,就转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。
初三下学期,父亲苏志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