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般看似顾念情分的话语,再配上那张毫无波澜、如同凝视死物般的面孔。
谢千机与谢金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,只觉得这话语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毛骨悚然。
两人对视一眼,强提一口气,点足便欲掠出道观。
岂料身形刚动,竟浑身一软,仿佛筋骨被瞬间抽空,轰然瘫倒在地!
谢千机心下大骇,急运真气,却觉内力如陷泥沼,凝滞在经脉之中,难以调动分毫。
他不甘地一拳砸向地面,恨声道:
“大意了,是谢家的‘渡魂女’!”
有没有搞错啊,连自家人都下毒!
早在二人莫名倒地之时,苏暮雨心中警铃已如雷鸣。他立刻运转真气护住周身要穴,同时疾步后撤,然而纵使他反应迅疾,仍是晚了一步。
一股难以抗拒的僵硬感迅速蔓延四肢,连握伞的手指都开始使不上力。
就在此时,脊背陡然生寒!
他凭借本能猛地转身,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要并指去夹那袭来的森冷匕首——
“铮!”
一声轻响,匕首竟被一片破空而来的树叶精准击偏,无力地跌落在地。
苏暮雨这才惊觉,以自己此刻的状态,若真徒手去接,怕是手指不保。
然而,他脸上并未浮现多少被暗算的恼怒,反而在高度警惕之余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、几乎难以捕捉的了然与暖意。
他抬起头,先是对甫一照面便以匕首“问候”的苏昌河微微颔首。
随即,目光转向道观那残破的屋顶,穿透冰凉的月色,他原本清冷疏离的眼神渐渐沉淀,染上几分难以言喻的专注与深沉。
“你也来了,”他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夜色中。
“阿眠。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