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暮雨赶到时,眼前的景象如同紧绷到极致的弦——
三人僵持,一触即发。
他目光先扫过白鹤淮,见她颈间只有几道浅淡指痕,气息虽乱却无大碍,心下稍定,周身凛冽的杀气也随之缓了三分。
随后,在慕明策骤然锐利的注视和白鹤淮难以置信的目光中,他脚步未停,径直走到了谢星眠身侧。
“阿眠,”他声音压得低,仿佛只容她一人听清,“你没事吧?可曾受伤?”
白鹤淮:“......”有事的是我啊!
“我能有什么事,”谢星眠轻笑,指尖轻轻扯了扯他袖口:
“放轻松。你来得这么快,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。”
——大家长还看着呢。
——他一上来就亲近“敌人”,这样真的好吗?
苏暮雨松了口气。他随即转身,面向形容狼狈、眼中赤红未褪的大家长,端端正正行了一礼。
慕明策手中眠龙剑纹丝未动,眼底厉色愈发浓厚。“苏暮雨......”他声音低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“你也要背叛我?”
苏暮雨缓缓直起身,伞柄依旧握得平稳。
“暮雨不敢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令人心头发紧的坚定:
“大家长,我在这里,不会让阿眠当真做出......不可挽回之事。”
慕明策目光如刀:“你拦得住她?”
苏暮雨明白他的话中深意——
大家长真正想问的,并非他能不能拦,而是他会不会拦。
毕竟,那个人......是谢星眠。
是他最在意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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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明策的目光在苏暮雨与谢星眠之间反复逡巡。
他当然记得谢星眠的眼睛——十二年前,这谢家的小丫头初入暗河时,他便从那双看似清澈的眼底,窥见了一线深埋的冰冷。
那是杀意,对他这条命的执念。
他从未忘记。
只是,慕明策从不将那点杀意放在眼里。想杀他的人如过江之鲫,谢星眠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。
谁会将蝼蚁的恨意放在心上?
谁曾想,不过十二年,她已成长到他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