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眠就着摇曳的烛光，目光扫过纸页。
文笔虽是市井话本的套路，其间所述之建制、密规、乃至前朝某些早已湮灭的军制细节，却严谨得异乎寻常，绝非寻常文人所能杜撰。
“还有这几卷，”白鹤淮又递来数册显然更为古旧的续篇，眼底闪着发现宝藏般的光彩。
“竟是接连着之前的内容往下说的。里头写到，影宗为便于执行某些极秘皇命，暗中另立一刺客组织，谓其蛰伏于江湖之底，将来必令天下人闻风丧胆......”
她说着，自己先忍不住莞尔：
“照这说法，难不成暗河这个刺客组织，背地里竟是领皇粮的？编这故事的人，胆子也忒大了些。”
谢星眠接过，阅速愈快。目光扫过那些似真似幻的叙事，眼底渐凝如深潭。
当最后一册合拢，她眼中已是一片澄明的了然，唇角掠过极淡的讥诮。
“确实......有趣。”
【叮。支线任务：寻根问源已完成。】
“该走了。”她将书递回，语气恢复平寂。
白鹤淮接过那几册引人入胜的话本，瞥向架上同类，面露不舍。犹豫一瞬，她小声问：
“星眠姑娘......这些书，我能带走么？总好过在此积灰。”
谢星眠望见她眼中小心翼翼的期待，眼底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柔和。
“自然。”她颔首，“此行，你功劳甚大。”
她的袖袍轻拂，清风掠过，书页尘灰簌簌而落，顷刻洁净如新。
白鹤淮未解她话中深意，只是欢然将书收入怀中，颊上绽出踏入地底后第一抹明朗的笑意。
谢星眠不再多言，转身向出口行去。白鹤淮怀揣“故事”，快步相随。
身后烛火摇曳，映照满室无字之书，无声无息，等待着下一个人，再次开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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