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晓得,能和暮雨、昌河那两个崽耍得拢的,会是什子省油的灯?果不其然,你们三个里头,就数你个妹崽藏得最阴,鬼水最多啵。”
“喆叔,”谢星眠摇了摇头,皎月般的面容上竟浮起几分灵动的狡黠。
“我这可是在帮你,你不领情便罢,怎的还编排起我来了?果然,昌河说得不错,好人难做。”
“你帮我?”苏喆咬着烟杆,慢吞吞吐出一口青雾,“你要真心想帮,就莫拦老子做事。”
他骂骂咧咧地将金环法杖往地上一拄:“挨千刀的苏昌河,真不是个东西。自个儿去蛛影那头走个过场,喊老子来这块守人。人守到了,还多出慕家恁多讨嫌鬼!”
说着竟从怀中摸出颗话梅丢进嘴里,腮帮微鼓,一脸忿忿。
“行吧,”谢星眠耸了耸肩,状似无奈,“谁让我向来尊老爱幼呢?”
她侧身一让,果真将身后满面茫然的白鹤淮露了出来。
苏喆眼神一厉,正待动作,却听谢星眠轻飘飘的嗓音再度响起:
“白神医,这爹怕是不能要了。”
“他三番两次欲取你性命,枉费你冒险深入暗河寻他。依我看,不如趁早换一个——药王辛百草便很不错,堪为良师,亦如慈父......”
“不如,你多考虑一下?”
苏喆浑身剧震,收势不及,一个趔趄险些栽倒。
“你说甚么——?!”
惊骇之下,连官话都脱口而出,字字炸响在骤然死寂的甬道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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