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说一句。他大部分时间只是看着她，看着她因为一点小事就雀跃不已的样子，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和亮晶晶的眼睛。
走着走着，他们遇到了一小片灌木丛，上面结着指甲盖大小的小果子。
沈眠没见过，好奇地盯着看。
离仑摘下一颗，递到她嘴边：“尝尝。”
沈眠毫不犹豫地张口含住，酸酸甜甜的汁液在嘴里爆开，她幸福地眯起眼：“好吃！”
离仑便又摘了几颗，放在她手心里。
“离仑。”
“嗯？”
“外面真好。”她说。
“和你一起出来，真好。”
离仑脚步微顿，侧头看她。
阳光洒在她身上，给她的头发和睫毛都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。
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，声音低沉：“嗯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补充了一句，像是承诺，又像是警告：“以后想出来，告诉我。我带你。”
只能跟我。
沈眠用力点头，笑得更加灿烂：“好！”
她知道的。
她的世界，有他就够了。
从山谷里回来，沈眠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满足的快乐。她像只储存了过冬粮食的小松鼠，心满意足地围着离仑转悠，叽叽喳喳地说着外面看到的花啊，蝴蝶啊，还有那酸酸甜甜的小红果。
离仑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，偶尔嗯一声，但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纵容。
然而，这种平静只持续到了晚上。
夜深了，树洞里的光线变得昏暗，沈眠像往常一样，习惯性地窝进离仑怀里，准备睡觉。可今晚，离仑的身体却有些不同。
他周身的气息不再平稳，反而有些紊乱。抱着她的手臂也无意识地收紧，力道有点大，勒得沈眠微微不舒服。
“离仑？”沈眠不安地小声叫他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离仑没有回答。
他闭着眼睛，眉头紧锁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，嘴唇抿得发白，身体微微颤抖着，喉咙里发出压抑的、痛苦的闷哼。
沈眠吓坏了。
她想起上次他也是这样痛苦，然后那些可怕的黑影就来了。
“离仑！离仑你醒醒！”她用力推他，声音里带上了哭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