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眠被他带着，踉跄地跟着。
她默默地跟着，甚至……悄悄调整了一下步伐，让自己能跟上他。
走出鬼市，来到相对明亮安静的街道上，卢凌风的速度才慢了下来，但抓着沈眠胳膊的手依旧没有松开，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。
夜风一吹，沈眠打了个寒颤。她身上那件单薄的男装根本无法抵御夜间的寒意。
卢凌风立刻察觉到了，他脚步一顿，几乎是下意识地，猛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玄黑色的外袍，劈头盖脸地将沈眠裹了个严实。
动作依旧带着点粗鲁和不由分说。
她抬起头，怔怔地看着他。
卢凌风却避开了她的目光，只硬邦邦地看着前方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声音低沉沙哑：“……冷也不知道多穿点。”
她低下头，轻声开口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和解释。
“我只是想尽快找到线索，那个陶罐气味很像残方上的……”
提到陶罐，卢凌风才猛地想起来，他停下脚步，从怀里掏出那个之前在混乱中，被他眼疾手快顺手捞起来的黑色小陶罐。
“是这个？”他递到沈眠面前，眉头依旧紧锁。
沈眠接过陶罐，小心地打开密封的蜡层。
她脸色微变，仔细嗅了嗅，又用指尖沾了一点罐内暗红色的粉末捻了捻，神色愈发凝重。
“没错，就是它！这味道很像某种西域沙漠里特有的毒蜥蜴的腺体分泌物，经过特殊炼制而成。少量使用有麻痹致幻之效，但若用量稍大，或是与曼陀罗等物错误搭配，极易致人死命。”
她抬头看向卢凌风，眼中带着后怕：“那几份残方，果然是极其危险的失败品，凶手胡乱使用，没闹出人命已是万幸，这背后之人，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！”
他沉默了片刻，忽然开口。
“沈眠，你听着。”
“查案，可以。但必须在我知晓、在我允许、在我保护之下！”
“你若再敢像今日这般擅自行动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我便将你锁在衙门，哪儿也别想去！”
沈眠心头一跳，看着他严肃无比的脸，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。
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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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衙门时，已是深夜。
卢凌风一路都紧紧抓着沈眠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