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眠被他吼得缩了一下肩膀,但这次她没有低头,反而迎上他的目光,声音很轻:“我不是要插手你的公务,我只是想提醒你,那陶罐里的粉末毒性猛烈,处理时务必小心,切勿直接用手触碰,更不可让孩童或体弱者靠近。”
她的眼神带着担忧,是对事,或许也带着一丝对他的关心。
卢凌风满腔的火气一下子泄了大半。
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,闷声道:“本参军知道。”
气氛一时有些凝滞。
沈眠看着他别扭的样子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红痕,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这人,明明是在担心她,却摆出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。
她轻轻吸了口气,往前走了一小步,目光落在他之前为了护她,被毒针划伤的手臂上。
官服被划破的口子还在,虽然血早已止住,但边缘似乎有些红肿。
“你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?”她轻声问,鬼市混乱,他定然是顾不上包扎的。
卢凌风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捂住手臂:“小伤,不碍事。”
“伤口若沾染了污秽,恐会化脓。”沈眠坚持道,“我随身带着些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。”
她说着,从自己那件男装的内袋里,真的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和一卷素白布条。
这是她习惯随身携带的,调制香料时也难免会有些小割伤。
卢凌风抿了抿唇,没有再做声,算是默许了。
沈眠走到他身边,示意他坐下。
卢凌风僵硬地坐在椅子上。
沈眠先用自己随身水囊里的清水,仔细地替他清洗伤口,而后她打开瓷瓶,将白色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他的伤口上。
药粉触及伤口,带来一丝刺痛,卢凌风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。
“忍一忍,很快就好。”沈眠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,像是安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