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凌风拗不过她，只能让她跟在自己所在的这条船上，严令她待在船舱里，不准露头。
船只缓缓深入。忽然，沈眠在船舱里低声道：“卢凌风，有股味道很淡，在水气里，是阴沉木那种，还混着点香火味？”
香火味？卢凌风示意船只停下，仔细嗅闻。
除了水腥、淤泥和木头腐烂的味道，似乎的确有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像是庙里线香烧过的气息。
“在哪个方向？”他问。
沈眠探出船舱，仔细辨了辨，指向左前方一处被大片芦苇和破损篷布遮掩的角落。
“那边，气味是从那边飘过来的，被水冲淡了。”
卢凌风打手势，几条船呈包围之势，缓缓向那个角落靠拢。
拨开密实的芦苇，后面竟隐藏着一个不大的、用旧船板和油毡勉强搭成的窝棚，一半在水上，一半用木桩支在岸边浅滩。
窝棚里黑漆漆的，没有灯火。
两个士兵率先跳上摇晃的栈桥，逼近窝棚入口。
刚掀开破布帘子，就听里面“嗖嗖”两声轻响！士兵反应快，举盾格挡，“叮当”两声，是弩箭！
“里面有活口！小心！”士兵高喊。
卢凌风立刻带人冲了上去。窝棚里空间狭小，一眼望去，堆着些破烂家什，却不见人影。
弩箭是从一个角落的破箱子后射出的。士兵们围过去，却见箱子后是个仅容一人钻过的破洞，直通水下！
人跳水跑了！
“追！”卢凌风正要下令，沈眠却走了进来，她的注意力被窝棚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神龛吸引了。
那神龛简陋，供着一尊模糊不清的黑色小像，像前有个小香炉，里面积着厚厚的香灰。
“香火味是从这里来的。”沈眠蹲下身，用手指捻起一点香灰，凑近闻了闻，又小心地抹在随身带的特制试纸上。
试纸慢慢泛起一种暗沉的颜色。
“这香不是普通的供香，里面掺了东西，气味很沉，有点像那帛书上说的，用来定阴气的药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