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眠站在摇晃的栈桥上，看着卢凌风的船影迅速没入黑暗，心高高悬起。
她强迫自己镇定，回头又看向那个窝棚和神龛。对方在此潜伏，供奉邪神，使用特制的香这里绝不是临时藏身点。她走回窝棚，不顾士兵劝阻，更加仔细地搜查起来。
在神龛后面的木板墙上，她发现了几道新鲜的划痕，像是匆忙间用指甲或利器划出的，不成字形，倒像是个简略的图案几条扭曲的线，交汇于一点，点下面有个小小的、歪斜的“口”字。
这像什么？水道？标记？还是……地图的一部分？
她正凝神思索，突然，窝棚外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，随即是重物落水的声音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沈眠冲到门口。
栈桥上，一名留守的士兵指着漆黑的水面，惊魂未定：“有……有东西从水里冒出来，拉了李老三一把！”
只见水面波纹荡漾，哪里还有人影？只有一顶军帽漂浮着。
水下有人，而且胆大包天，竟敢在官兵眼皮底下偷袭。
剩下的士兵立刻紧张地围拢，将沈眠护在中间，刀剑出鞘，对准黑沉沉的水面。
“背靠背！护住沈姑娘！”领头的什长低吼，剩下的七八个士兵立刻缩紧圈子，把沈眠围在中间，刀尖齐刷刷对外，死死盯着幽黑的水面。没人敢轻易下水，水下是别人的地盘。
沈眠背抵着窝棚湿冷的木板，心跳得又快又重，几乎要撞出喉咙。
她捏着短簪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，眼睛却紧紧盯着刚才士兵被拖下水的位置。
不是水鬼，是人，水性极好的人。他们藏在下面，比在陆上更危险。
忽然，她鼻翼微微一动。除了水腥和淤泥味，刚才那阵慌乱中，似乎有一股极淡的、被水流带过来的特殊气味阴沉木的涩味，还混合着一种更陈腐的、像是地下洞穴里的土腥气。
这气味不是从窝棚里来的，而是从……水下某个方向，随着暗流飘过来的。
下面不止有杀手，可能还有通道，或者藏东西的地方。
“什长，”沈眠压低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