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的父皇,从没对朕这么笑过。他看朕的眼神,永远像在看一件工具,一件能继承皇位的工具。”
沈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“朕八岁那年,”萧焕继续说,“不小心打翻了父皇最喜欢的砚台。父皇罚朕在雪地里跪了一夜。那晚真冷啊,冷得朕以为要死了。”
沈眠听得心揪起来:“那你母后呢?她没来救你?”
“母后?”萧焕笑了,笑得很冷。
“她来了,站在廊下看着,一句话都没说。后来朕才知道,那砚台是她故意放在那儿让朕碰的。她想让父皇觉得朕不成器,好换她的小儿子当太子。”
沈眠捂住嘴,不敢相信。
“皇宫就是这样。”萧焕看着她。
“每个人都戴着面具,每个人都想利用你。沈眠,你知道吗,你是第一个,在朕面前不戴面具的人。”
“我......”
“你怕就是怕,恨就是恨,不会假装喜欢朕。”萧焕伸手,想摸她的脸,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。
“有时候朕在想,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。在朕还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前,遇见你。”
沈眠鼻子一酸。
“陛下,”她轻声说,“你现在也很累吧?”
萧焕愣了一下,然后点头:“累,很累。但没办法,这是朕选的路。”
他站起来,身形晃了晃。
沈眠赶紧扶住他:“你真的没事吗?”
话没说完,萧焕身子一软,倒在她身上。沈眠这才发现,他额头很烫。
“来人!快来人!”沈眠急得大喊。
太医很快来了,诊断是寒毒发作加上劳累过度,需要静养,萧焕被移到床上,昏睡不醒,但手紧紧抓着沈眠的手,怎么都不放开。
王公公说,陛下这几天为了处理江南水患的案子,连着三天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