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个词像钩子,死死钩住了她。关于生父利太医,她只知道他被凌雪峰陷害卷入阴谋,含恨而终,具体如何,萧焕语焉不详。母亲……那个在萧焕口中“体弱早逝”的可怜宫女,她更是毫无印象。会有遗物留下吗?
理智告诉她,这信来得蹊跷,不该去。可心底那股对“来处”的渴望,对真相的执念,像野草一样疯长。她太想知道自己究竟从哪里来了,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线索。
犹豫再三,趁着午后小翠打盹的功夫,沈眠换了身最不打眼的宫装,悄悄溜出了凤仪宫。
刚走到最大的那座假山背后,一个身影猛地从阴影里窜出来,一把捂住了她的嘴,将她拖到更深的背光处。
“唔!”沈眠吓得魂飞魄散,拼命挣扎。
“眠眠,别怕!是我!”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急促地响起。
沈眠定睛一看,捂着她嘴的人,竟是林清远!
只是他此刻的样子极为狼狈,身上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破旧太监服饰,脸上有擦伤,头发散乱,眼睛布满血丝,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。
“表哥?!你怎么……”沈眠惊疑不定。
林清远松开手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,语速极快:“没时间解释了!眠眠,我长话短说。我调阅兵部旧档,又暗中查访,发现当年利太医之死,根本不是卷入阴谋那么简单!他是发现了凌雪峰与北境敌国勾结、贩卖军械粮草的铁证,才被凌雪峰联合宫里某人(他指了指慈宁宫方向)灭口的!你母亲也未必是病故!”
沈眠如遭雷击,浑身冰凉。勾结敌国?灭口?
“还有,”林清远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旧布包裹的、巴掌大小的东西,塞到沈眠手里,布上还沾着已经发黑的血迹,“这是我在追查时,一个曾是利太医药童、后来侥幸逃脱的老宦官临死前交给我的。他说……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物件,利太医至死都带在身边。”
沈眠颤抖着手,打开那层脏污的布。里面是一只褪色严重的旧荷包,布料粗糙,绣工稚拙,上面歪歪扭扭绣着一朵看不出品种的小花,颜色已经斑驳。
这就是……母亲留下的东西?一个宫女,能给女儿留下的,只有这样一个寒酸的荷包?
巨大的心酸和悲恸瞬间淹没了她,眼泪夺眶而出。
“眠眠,现在不是哭的时候!”林清远抓住她的肩膀,力道很大,“听我说!凌雪峰可能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