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海整个人僵住，连呼吸都忘了节拍，只能垂下眼睫，声音发飘：“云姑娘……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被抓包的少女却半点不羞，反而又凑近半寸，眸子亮得像藏了星子。
暗道里潮气未散，火折子“嗤”地一跳，正映在藏海微红的耳尖。
云卿的手指刚刚从他发梢滑到脸侧，动作轻得像落雪，语气却理直气壮：“你可爱，想摸。”
一旁工匠们正热火朝天地扩洞，铁镐与石壁撞得火星四溅，可那点嘈杂全被云卿一句话盖了过去。藏海心口“咚咚”直打鼓，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他别开视线，嗓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：“等会儿，你带着他们先走，我留下来。”
云卿收了笑意，眉峰一挑：“为了复仇？”
藏海没有答，只抬眼定定看她。那一眼里有太多东西——歉疚、决绝、还有掩不住的温柔。
“我还有要做的事。”他轻声补了一句，像在说服自己。
云卿沉默片刻，忽然伸手攥住他的手腕，掌心温热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。
“可你的家人都在，蒯叔也一直在查当年的真相……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暗道深处，火把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，几乎叠在一起。藏海喉结动了动，像把什么情绪狠狠咽回去。
半晌，他才低声开口，嗓音涩哑却坚定——
“云卿，帮我一个忙。”
“替我照顾好他们。”
“蒯府的血债，我想亲手了结。如今知道他们还活着，我更不能留下隐患……这条命，早就不只属于我自己。”
风从洞口灌进来，吹得火舌乱晃。
云卿望着他，眼底映着明明灭灭的火光，手指上下弹动
风从洞口灌进来，吹得火舌乱晃，像一条濒死的龙在扭动。
“云卿……”藏海还没有说完，就感觉眼前事物渐渐变得模糊起来，一下子陷入黑暗。
云卿半蹲在地，一手托着藏海的后颈，一手按在他腕脉上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。方才她指尖那一弹，银丝般的精神力已封了他三处昏睡穴——再倔强的性子，也抵不过身体崩溃的边缘。
“还是你来吧。”
她轻声说，却是对着昏迷的人自言自语。
藏海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，只来得及唤出她的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