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,像把未完的托付折进风里。
鬼手张探头进来,汗和灰土糊了一脸,咧嘴笑得牙白:“寨主,洞子通了!半人高,能抬——”
话音戛然而止,他看见云卿怀里的藏海,脸色唰地变了,“公子怎么了?”
“脱力昏过去了。”
云卿声音平稳,可抱着人的手臂却收得更紧,像箍着一截随时会碎的玉。
她抬眼,火光在她瞳仁里碎成两簇寒星,“叫阿蛮带软兜进来,用赤麟筋固定,别颠着他。”
“得嘞!”
鬼手张一猫腰钻回去,外头立刻传来低低的呼哨和脚步踏水声。……
暗道狭窄,潮气裹着硝磺味。
云卿抱着藏海,一步一步往外挪,每一步都踩得极稳,仿佛怀里不是伤重的人,而是她全盘谋划里最锋利也最脆弱的那枚棋子。
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壁上,交叠成一双张不开的羽翼。
半人高的洞口外,天已微青,雨后的风带着泥土与初春的寒意。
阿蛮带着软兜伏在洞口,一见云卿便伸手来接。
云卿却侧身避过,声音低而冷:“我来。”
“寨主,”阿蛮小声问,“公子他……”
“暂时无碍。”云卿直起身,目光掠过洞口外等候的众人——工匠、死士、还有被连夜接来的工匠家眷,老的抱着包袱,小的攥着娘亲的衣角,眼里全是惶恐与希冀。
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不高,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:
“从现在起,你们不再是皇陵里待殉的冤魂,而是是我清风寨的人。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他们一根手指,但有谁敢背叛我就——”
她指尖一弹,远处一块半人高的山岩无声裂成齑粉,“——这就是下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