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时,那人依旧无声无息。可越是干净,越叫人心惊。
找到这个人废了一番功夫
这些时日藏海好好思考自己这一路走来,从蒯府惨遭灭门,到被师父救走传授学识帮助自己复仇,这一路上隐隐透着诡异,好像有人推着自己往前走
第一位师父星斗,以罗盘为他指路,却在他转身之际,将罗盘倒扣,指针疯狂旋转;
第二位师父高明,将堪舆典籍一页页撕碎,碎片化作纸蝶,飞向夜空;
第三位师父六初,以袖掩唇,笑意凉薄,轻声说:“你走得越远,便离囚笼越近。”
想起每每冷汗浸透中衣,遍体生寒。
卷宗极薄,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一入手便烫得他指尖发颤。
纸页在风里翻动,“赵秉文”三个字墨色犹新,笔锋却锐利如刀,直直刺进藏海的瞳孔——
——那是他幼年随父亲入宫时,遥遥望见的紫袍背影;
——那是火场里抱起他、替他拭去脸上血污的“恩公”;
——那是三位师父口中讳莫如深的“那位大人”。
藏海的呼吸骤然停住,眼底血丝一寸寸爬上眼白。
他想起星斗师父临终前那句含糊的“按他给你指的路走”;
想起高明师父总在他堪舆时欲言又止的叹息;
想起六初师父教他毒理时,曾用玩笑般的语气说过:
“稚奴,若有一日你发现仇人其实救过你,可别手软。”原来,那不是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