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隔着十年风雪:
“明日此时,第三问。”
而廊下,少年仍紧攥着那只空空的青玉葫芦,梦里呓语:
“仙子姐姐……等我。”
酉时,镇西侯府设家宴。
灯火煌煌,照得正厅亮如白昼。百里成风端坐主位,面色沉肃;温壶酒斜倚次席,指尖转着酒盏,似笑非笑。
云卿换了身淡青襦裙,安静坐在末席,面前摆着一盘桂花酥,一块未动。
百里东君姗姗来迟,怀里仍抱着那只空葫芦,神色恍惚。
“东君,怎的迟了?”百里成风沉声问。
少年下意识攥紧葫芦,“路上……遇到一位故人。”
“故人?”温壶酒挑眉,“男的女的?”
百里东君张了张嘴,耳尖微红,终是低声:“女子。”
厅中顿时响起低低的笑声,带着善意的揶揄。云卿垂眸,指尖轻叩桌面,像在数更漏。
亥时将至,外头更鼓三声。
人纷纷离席,云卿叫住了百里东君
城西废园,枯井旁。
月色冷白,照得井沿青苔如鬼手。云卿声音轻得像飘雪:“第三问。”
她抬手,面纱无风自落。
月光下,那一点朱砂痣艳得刺目,与记忆里雪岭初见分毫不差。
“现在,你的仙子姐姐站在你面前。”
云卿目光平静,“若她今夜要你交出镇西侯府布防图,换她一条生路,你交,还是不交?”
百里东君瞳孔骤缩,指尖微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