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刚破晓，薄雾像一层轻纱笼在考场外的御街。终试榜文前人头攒动。
不过与初试不同，这终试的考场是整个天启城。
每四个人一组，不同时刻出发，根据所掌握的线索找到最终的事物，谁最先找到，谁就是胜者，相应的，学堂李先生也会在这四人中挑选一位当作关门弟子。至于如何组队，那就只能自己选择了？
百里东君和云卿一直呆在一起，其他人默认他们是一组。云卿在初试出了风头，其他人蠢蠢欲动想要和云卿组队，但毕竟不是展示武功，所以还在观望……
百里东君正掰着手指算组队名额，忽听耳畔一声温雅轻笑——
“那不知道，我可否加入？”
声音不高，却带着熟稔的从容。百里东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猛地往旁一闪，抬头——红衣，长剑，眸色澄澈：叶鼎之。
脑海里“嗡”地一声，初试那日云卿与他并肩看烤羊的画面瞬间闪回。少年脸色“刷”地黑了：这哪是组队，分明是来撬墙角！
云卿咬了口糖梨，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“不行！”百里东君几乎跳起来，声音劈叉。
云卿歪着头问道，“为什么？你们不是兄弟吗？”
“谁跟他是兄弟啊！”
叶鼎之挑眉，眼底浮起一点似笑非笑的揶揄。云卿侧头，目光在百里东君微颤的耳尖停了一瞬——几日前夜祭，她分明看见他往火盆里投纸钱，嘴里念念叨叨：“云哥，早投胎，别忘了我。”如今倒好，一口否认。
云卿看着百里东君，不知道他是真没认出来，还是假装不知道为了避嫌，前几日还给兄弟父母烧纸钱，现在却不认是兄弟。云卿清楚百里东君有多看中叶云这个童年伙伴，为了他们相认后，百里东君社死，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。
她叹了口气，朝少年勾勾手指。百里东君立刻俯身，像被钓上来的小鱼：“云卿，何事？”
云卿踮脚，贴着他耳廓，叭叭叭——三句话，把“叶鼎之=叶云”拍进他耳朵里。
百里东君眼神从迷茫到震惊，再到瞳孔地震，整个人石化在原地。一寸一寸扭过头，嘴唇哆嗦：“真……真的！？”
云卿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：“你去问一下，不就知道了。”
于是，御街中央出现了滑稽又揪心的一幕——
百里东君同手同脚走到叶鼎之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