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的诸葛无才都死在了那个子夜,一同挫骨扬灰。百里东君不会爱上那个“小赌王”,不会儿孤独终老。
而叶鼎之,也未再踏上那条血色的路。没有诸葛云的围杀,没有身受重伤的坠落,没有易文君在瑾王府偏院里,抬头望见那一道染血的身影。
偏院里,易文君仍倚窗而立,指尖轻抚腕上玉镯,眉间却不再是等待的愁绪。她望着窗外那棵老梅,风过时,枝桠轻晃,没有血,没有泪,只有一树清阴。她心中莫名空了一块,好像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两道自在境,一尊外挂云卿,百里东君这一路,堪称被“带飞”。
终点处,李长生青衣负手,立于白塔之巅,衣袂猎猎,似等风也等人。
叶鼎之上前,拱手一礼,笑意从容:“家师雨生魔,不愿再拜第二师。”
王一行紧随其后,长剑未出,剑意已敛,“我也有师承”
云卿更直接,微微颔首:“我此行,只为陪跑。您教不了我,我也无需拜师。”
云卿的话说的轻狂,李长生竟也不恼,反轻笑一声,看向一旁的百里东君:“也罢,省得我操心。那你呢?”
于是,三人退后一步,只留下百里东君一人,抱着酒壶,站在青衣先生面前。
风过塔檐,吹起他额前碎发。少年深吸一口气,撩袍跪地,叩首三响,声音清亮如朝阳——
“弟子百里东君,愿拜李先生为师,以酒入道,以心问剑!”
李长生低眸看他,眼底浮起一丝极浅的笑意,像春雪初融。
“好。”他抬手,掌心落在少年发顶,“从今日起,你便是我李长生最后一个关门弟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