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前方的密林里，一道细长的白电倏地掠过——像有人用闪光灯划破夜色，又倏然熄灭。众人脚步同时一顿，身体已本能地进入警戒：冯宝宝按刀、林俊彦抬腕、云卿指缝间凝出冰晶，唯有风星瞳眯眼盯着那道尚未散尽的白光。
“这颜色……”他眸光微垂，猛地以拳击掌，“我想起来了！张楚岚的‘小白长虫’！”
林俊彦一愣：“他不是去继承天师度了吗？这么快就完事儿？”
没时间细究，云卿打了个“跟上”的手势，几人几个纵跃便掠向光源方向。落地时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同时皱眉——
一个全性妖人仰面倒在落叶间，胸口焦黑，电弧偶尔“噼啪”闪灭，人已昏死。张楚岚就站在尸体旁，垂着双手，指尖还有残留的电火花。他背对众人，肩膀微颤，对身后的脚步声毫无反应。
林俊彦上前一步：“张楚岚，你发什么呆？”
云卿扫了眼焦痕，淡淡开口：“第一次杀人。”
轻飘飘的四个字，却让林俊彦瞬间噤声。他想起自己方才差点被哭丧调子击溃的模样，心里那点吐槽顿时散了——嘴上喊打喊杀容易，真到见血那一刻，才知道心里多沉。
冯宝宝走到张楚岚身后，抬手“啪”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，声音清脆：“张楚岚，莫得事！杀生为护生，斩业非斩人。你做得对。”
张楚岚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，却从梦魇里惊醒。他自我调节能力很强，刚才只是钻牛角尖而已，毕竟师兄从小收到社会主义价值观教育的大学生，对生命有所敬畏，深吸口气，回想徐三提过的全性恶行，脸色渐渐回暖，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，冲冯宝宝咧嘴：“宝儿姐，难得听你讲这么有哲理的话。”
冯宝宝面无表情：“你们都说我瓜，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机智得很嘞。”
人既然汇合，云卿立刻做出战术拆分：“龙虎山还藏着多少全性没人知道。兵分两路——”她看向张楚岚，“你带宝宝往东麓扫荡；林俊彦、风星瞳跟我去西侧索道。半最后我们往中间汇聚。”
两边都有一位顶尖战斗力来保护，没有问题…
分开后，云卿脚步未停，下摆被山风掀起，脚步飞快。林俊彦风星喘着粗气跟在后面。
“老大，咱这是去哪儿？”林俊彦压着声音问，眼睛仍警惕地扫过四周黑黢黢的树影。
云卿没回头，只淡淡丢下一句：“田老的院子。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