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边，杨戬已经走了三天。
从九妹化作白光坠入云头那天起，他就朝着那个方向走，一步都没停过。
那日他亲眼看着一道白光落入云头不知所踪，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承受大金乌的灼烧之痛，又被抓到了天庭，而自己只能在一旁躲着什么都不能做。
他不敢停，每走一步，眼前就会浮现出杨婵含泪的眼神，耳边就会响起九妹一声声喊他“二郎表哥”。
他不知道杨婵现在怎么样了，也不知道九妹是否还活着，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被抓上天庭之前找到九妹。
但他的脚步从未迟疑——那道白光不仅是九妹的踪迹，更是他眼下唯一能抓住的希望，是他承诺过“熬过这关”的唯一支撑。
杨戬踏入一片密林，
忽然，一道寒光从灌木丛中闪过。杨戬猛地顿住脚步，警惕地拨开面前的树枝——只见一截玄铁刀柄露在外面，刀柄上缠着的白色布条虽被血污浸透，却还是能认出，那是九妹双头刀上独有的装饰。
他快步走过去，蹲下身时动作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指尖拂过刀柄上的血渍，他将双头刀从泥土里拔出来，刀身还沾着干枯的草叶。
“表妹……”杨戬低声呢喃，将双头刀别在腰间，目光又在四周仔细扫过。既然刀在这里，九妹定然也在附近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焦灼，继续往山林深处走。
没走多远，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。他低头一看，是一片被树枝勾住的白布，布面上绣着细碎的云纹——这布料他认得，是九妹衣衫的料子。
杨戬弯腰将白布捡起来，指尖捏着布料边缘，能感觉到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、属于九妹的气息。顺着白布延伸的方向扒开泥土和落叶，又找到几片破碎的布块，上面还沾着一点早已干涸的暗红色痕迹，像极了血迹。
“九妹……”他低声呢喃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。连日来的疲惫和焦虑在此刻翻涌上来，他攥着布块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，眼底瞬间漫上红血丝。这布在这里，说明九妹曾来过这里，或许她没有死，只是被人救走了？
可转念一想，他又心头一沉。这片山林荒无人烟，若九妹真的受伤，单凭自己根本走不了多远。他急忙站起身，循着布块散落的方向继续往前走，目光死死盯着地面，连一片落叶都不肯放过。
他抬头望向密林深处，雾气似乎比刚才稀薄了些，远处隐约传来水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