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的心猛地一跳，不等那两个樵夫走远，他快步从树后走出来，声音带着一丝急切：“两位大哥留步！”
樵夫们被突然出现的杨戬吓了一跳，看清他腰间的兵器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。杨戬急忙放缓语气：“我在找一个姑娘，身上穿着一身白衣。你们说的那个姑娘，是不是……”
其中一个忽然一拍大腿：“对！就是她！我们前两天在草坡上救的姑娘，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喊着什么表哥呢！你是她表哥？”
杨戬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些，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。他往前迈了一步，语气里满是恳切：“是，我是她表哥。求两位大哥告诉我，她现在在哪？”
“就在前面的清溪村，老郎中家呢。”另一个樵夫指了指前方，“顺着这条路走，半个时辰就能到，村口有棵大槐树，很好找。”
杨戬拱手作揖，声音里带着感激：“多谢两位大哥！”说完，他转身就往樵夫指的方向走，脚步比之前快了数倍，所有情绪都被找到九妹的希望压过，连林间的雾气，似乎都在这一刻散了些。
杨戬远远望着那个村落，他不知道九妹是不是真的在村里，也不知道前方会不会有天庭的埋伏，可他的脚步却比之前更坚定了——那道白光、这块白布、樵夫的话，都是九妹还活着的迹象，是他不能放弃的希望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激动，绕开村口的小路，从村后的山坡悄悄往下走。只要能确认九妹平安，就算要面对天庭的追兵，他也认了。
晨雾渐渐散去，林间的光线亮了些，他能看见远处山脚下，有个小小的村落，袅袅炊烟正从屋顶升起。
摘菜的大婶正和一个提着药箱的老者聊天，三言两语聊起了“受伤的姑娘”“还有气”“没醒”之类的字眼，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。
杨戬的脚步猛地顿在山坡的矮树丛后，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的玄铁刀柄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他顺着声音望去，想必那提药箱的老者就是樵夫口中的老郎中。
“还有气……”他在心里默念，眼底的红血丝淡了些，却又因这突如其来的确认而泛起一层湿意。
他没有贸然现身，只是借着树干的遮挡，悄悄绕到老郎中家的院墙外。土墙不高，墙头爬着几株牵牛花，他踮起脚往里望，正看见窗纸上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，身上盖着的蓝布被子边缘，露着一截苍白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