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灵昭攥着衣角在玉鼎房门外站了半晌,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。门内很快传来玉鼎的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
她推门进去时,正见玉鼎坐在桌前翻着典籍,桌上还放着一杯没凉透的茶。灵昭走到桌旁,磨磨蹭蹭半天,才小声开口:“师父……我有事儿想问你。”
玉鼎抬眼瞅了她一眼,见她耳尖还带着点红,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,放下典籍叹了口气:“是不是为白天跟杨戬那小子的事儿烦?”
灵昭被说中心思,头垂得更低了,手指绞着衣摆:“我……我总想起寸心说的话,那天他从广寒宫回来,我总想避着他,还有今天他的眼神,心里乱糟糟的,像堵了团棉花。这到底是怎么了啊?”
玉鼎摸了摸下巴的胡子,心里犯了难——他这小徒弟打小只知道斩妖除魔,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,自己呢,活了几千岁也没娶过妻,哪懂这些儿女情长?总不能让他这个老道士跟小丫头讲什么是喜欢、什么是在意吧?
他斟酌了半天,才含糊道:“你这丫头啊,以前心里只有刀光剑影、斧钺钩叉,如今心里多了个人惦记,自然会乱。这事儿急不来,也没法教,得你自己慢慢琢磨。不过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看向灵昭,“你要是真在意杨戬,就别被旁人的话搅了心神,自己看清楚、想明白才最重要。”
“哦……”灵昭应着。
玉鼎眉头一挑,“你懂啦?!”
灵昭愣了愣,“不懂。”
玉鼎闻言,差点没把刚端起来的茶杯洒了,他放下杯子,手指点了点灵昭的额头,又气又笑:“你这丫头!老道我掰开揉碎了跟你说,你倒好,一句‘不懂’就给我堵回来!”
灵昭揉了揉额头,眼神里满是困惑:“可师父,我真的不懂啊。在意一个人,难道不是像担心百姓、担心你一样吗?为什么会心慌,会不想见他,又会忍不住想护着他?”
玉鼎被问得一噎,摸着胡子半天没吭声——他总不能跟小徒弟说,担心百姓是慈悲,担心他是师徒情,而对杨戬的那种“在意”,是想把人放在心尖上的不一样吧?他咳了两声,索性摆了摆手:“罢了罢了,懂不懂的,你先别钻牛角尖。往后再跟杨戬相处,你自己慢慢感受,等哪天真有事儿让你觉得‘啊,原来是这样’,你就懂了。”
她抬头看向玉鼎:“师父,那杨戬的法力怎么才能恢复啊?”
“我要是能想到,我不早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