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房后,杨戬轻手轻脚将灵昭放在床榻上,半跪在床边,指尖小心翼翼拭去她唇角残留的血迹。
“师父,为什么从前没发现她这禁制?”他快后悔死了,早知如此,他绝不会跟灵昭提“情”。
玉鼎走到床前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:“这禁制藏在她灵脉最深处,平日里与寻常灵力无异,只有情动时才会反噬。从前她懵懂无知,对谁都无半分私心,禁制自然安分。”
他转头看向杨戬,眼底藏着疼惜:“你也不必太过自责,她情窦初开本是迟早的事,即便今日不被点破,日后也总会因动情而引动禁制。”
杨戬攥紧灵昭微凉的手,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她的手背,喉间涩得发紧:“可若不是我问她那句,她便不会受这反噬之苦……”
“你这样说,也是为师不该强行点拨她了。”玉鼎心疼,缓缓蹲下身,声音放得极柔:“丫头,师父知道你已经分清了‘爱众生’和‘爱一人’。尝到了爱的甜,自然也会体会它的痛。你要是想透了,就能冲破禁制。”
见灵昭仍是蹙着眉,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连呼吸都带着颤抖,玉鼎终是不忍心,语气添了几分迟疑:“如果……如果你太疼,撑不住,师父可以趁这个时候,把你的情根拔除……丫头,能忍住吗?”
“拔除?会…怎样?”灵昭的声音细弱如蚊蚋,带着疼出来的颤音,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。
玉鼎指尖顿了顿,望着她因疼痛而泛白的小脸,语气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絮:“拔除了情根,你便不会再懂‘爱一人’的痛,心口这反噬之苦也会彻底消失。日后见了杨戬,待他便如待三界众生一般,只剩神性的悲悯,没有半分私心。”
杨戬看向玉鼎,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疼惜,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:“师父,还是拔除吧。”
他攥着灵昭微凉的手,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她的手背,眼底翻涌着万般不舍,却还是硬下心肠:“与其让她受禁制反噬的苦,不如做回从前那个懵懂无忧的她。”
灵昭半睁着眼,模糊的视线落在杨戬脸上,听着他的话,怅然若失的感觉,倒还不如禁制反噬。
玉鼎望着杨戬眼底的挣扎,又看了看灵昭眼角悄然滑落的泪,终是长叹一声,先压下了拔除的念头:“你且问她自己,痛是她的,欢喜也是她的,旁人替不得主。”
可转念见灵昭痛得连话都快说不出,杨戬又在一旁揪心得失了分寸,他终究还是决定先厘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