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昭躺在榻上,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,她猛地咬紧下唇,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:“师父,三妹,我必须要留下这孩子。”
杨婵抽泣着摇头:“嫂子,可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那样我活不成,”灵昭打断她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,那是连死亡都压不住的执念,“但杨戬不能动他!若是他真敢对孩子下手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,从此跟他恩断义绝,我活着一日便恨他一日!彼此纠缠,不死不休!”
这话如冰锥般扎在屋内,玉鼎真人吓得浑身一哆嗦,心里暗叫不好——灵昭对杨戬的情意深重,可护子的执念更烈,真到那一步,怕是两败俱伤。他看着灵昭眼底毫无保留的决绝,又想到她对自己向来信任无虞,一个念头瞬间涌上心头。
玉鼎真人连忙从怀中掏出小玉瓶,倒出一粒莹白的丹药,脸上堆起温和的笑意,语气自然得毫无破绽:“乖徒儿啊,你别激动,身子要紧。这是安神丹,你服下好好睡一觉,既能缓解乏力,也能让胎元更稳,正好护着孩子。等你醒了,说不定杨戬就带着法子回来了。”
灵昭对玉鼎向来毫无防备,闻言只略一犹豫,便摸了摸小腹。她缓缓张开嘴,玉鼎真人连忙将丹药送进她口中,又递过一杯温水。
丹药入口即化,一股柔和的暖意蔓延开来,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,眼皮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沉。灵昭只觉得浑身前所未有的困倦,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。
看着灵昭毫无防备地沉沉睡去,玉鼎真人才松了口气,擦了擦额头的冷汗。杨婵疑惑道:“玉鼎真人,这真的是安神丹吗?”
“是沉眠丹,能让她昏睡整整两个月,”小老道叹了口气,眼底满是无奈,“她对我毫无防备,我也是没办法。这两个月里,她能好好静养,也能避开那最残酷的抉择。但愿杨戬能争点气,真能寻到逆天改命的法子……”
他望着榻上灵昭恬静的睡颜,心里默默祈祷这善意的欺骗,能换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,祈祷杨戬能不负众望,能让这对苦命的夫妻和他们的孩子,都能平安顺遂地活下去。
若是寻不到法子……他这个做师父的,也没法看到自己的徒弟为了孩子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。
杨戬驾着祥云直奔昆仑山,刚至山门外,便被一道金光结界轰然拦下。
他对着结界深深一揖,声音沙哑如裂帛,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:“弟子杨戬,求见师祖!恳请师祖赐法,救灵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