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已过，月光映衬着房间里的肃杀之气，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着灵昭惨白如纸的脸。
她咳着血，指尖死死护在隆起的小腹上，那里的搏动愈发剧烈，每一次都在疯狂吸食她仅剩的神元，让她本就微弱的气息又弱了几分。
杨戬跪在床边，掌心抵着她的小腹，法力源源不断涌入，试图以自己的仙力滋养这“恶魔”，却如石沉大海，连一丝都留不住。额上天眼赤红如血，映着灵昭日渐稀薄的神魂。
“灵昭，不能再等了。”
灵昭干裂的唇瓣翕动着，眼中泛着泪光，却死死盯着杨戬，语气气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：“不要杀他，他是我们的骨肉，不能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我只要你活着。”杨戬打断她，声音没有半分犹豫，掌心已凝聚起凝练如银的玄功仙力。
他额上天眼光芒暴涨，死死锁着灵昭的小腹，眼中翻涌的痛苦被极致的决绝压下——数百年相伴的生死与共，她早已成为他的命，这孩子纵是血脉相连，也绝不能换她魂飞魄散。
灵昭瞳孔骤缩，拖着残破的身躯往后退，枯瘦的手臂撑着床榻，一点点挪向里侧。
她的动作缓慢而艰难，神元耗竭让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，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戬逼近，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，却仍死死护着小腹：“杨戬……你别过来……”
他没有停步，直到灵昭退无可退，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，退到了床榻的最里侧，再也没有一丝退路。
“不准！”灵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身子，枯瘦的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，指甲嵌进皮肉，指节泛白，“杨戬，那是我们的孩子！你敢动他，我便恨你一辈子！”
“恨便恨吧。”杨戬的声音硬得像淬了冰，猛地甩开她的手，掌心的银白仙力化作纤细光刃，精准朝着灵昭腹中探去。
“你这个畜生！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！”灵昭疯了一般哭喊，声音嘶哑破碎，“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，爱上你这种狠心之人！”
她一边怒骂，一边拼尽最后一丝神元燃起仙气，化作薄盾裹住小腹，可那层屏障在玄功仙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：“杨戬！你敢！”
“我只要你活着。”杨戬重复着，没有半分迟疑，仙力骤然催动，光刃穿透炎华薄盾，稳稳抵在灵昭腹上。
“杨戬！！！”
凄厉到极致的喊叫声回荡在杨府的每一个角落，带着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