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，染红了身下的土地，可他全然不顾，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她，声音沙哑却坚定：“灵昭，我知道，无论我说什么，都换不回我们的孩子。你恨我，怨我，都是应该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喉结滚动，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：“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，更没想过要失去孩子。那天的事……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偿，只求你别再作践自己的身子。”
灵昭猛地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瞪着他，眼底恨意未消，却多了几分歇斯底里的绝望：“一辈子？杨戬，你告诉我，我该怎么过这漫长无休止的一辈子！这些天，我一闭眼就是孩子没了的模样，一睁眼就是你这个凶手！我过不了！”
玉鼎真人走上前，叹了口气，语气沉重：“徒儿，事已至此，再沉溺于仇恨，只会让你越陷越深。你也要为自己想想，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，九泉之下，如何面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？”
“师父……”灵昭喃喃开口，泪水掉得更凶，“连你也要帮他说话吗？”
“不是帮他，是帮你。”玉鼎真人摇了摇头，“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，只会毁掉你自己。你和杨戬，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，何必走到如今这个地步？”
灵昭没有说话，只是死死咬着嘴唇。她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，看着他们眼中的担忧与劝解，突然觉得无比讽刺——他们都劝她放下，可承受这一切痛苦的，从来都不是他们。
她缓缓站起身，召回昭华刀，掐诀念咒封住了刀灵，然后猛地运功扔向杨婵！！
众人都准备好了为杨戬挡着，可谁想到她会冲着杨婵来？
杨婵法力本不高，是因为有宝莲灯才无往不利，可如今宝莲灯根本没在手里，灵昭招式又快，根本来不及反应。
情急之下，杨戬猛地扔出三尖两刃刀，将昭华刀直直地打了回去。
可昭华刀……它是双头的……
另外一头，对准着它的主人。
“噗嗤——”
昭华刀的刃口带着破空的锐响，深深刺入灵昭胸膛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，将素白孝衣浸得通红，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，溅在身前的青石地上，绽开一朵凄厉的红梅。
双腿一软，她直直双膝跪地，膝盖与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，震得周遭尘土微动。
然而，她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笑意，那笑意带着彻骨的寒凉与得逞的释然，在惨白的脸上显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