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慌忙围了上来，个个面色沉痛。杨婵踉跄着扑到灵昭身边，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，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：“嫂子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我知道你恨二哥，可你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！”她想去扶灵昭，却又怕碰痛了她的伤口，只能跪在一旁，无助地掉着眼泪。
梅山兄弟个个攥紧了拳头，脸上满是悲愤与无奈。老六红着眼眶，狠狠一拳砸在地上，沉声道：“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！好好的一家人，怎么就走到了这步田地！”
康老大望着灵昭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，眉头紧锁，语气沉重：“二爷他……也是情急之下才出的手，这时候谁能想起这刀是双头的啊！”
哮天犬跪在灵昭脚边，眼中满是哀伤。几百年来她一直都对他很好，他亲眼看着灵昭从曾经笑靥如花的模样，变成如今这副血溅当场的惨状，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玉鼎真人蹲下身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：“徒儿，你这是何苦啊！”
“杨戬……”她靠在他怀里，呼吸微弱却带着笑意，眼底的恨意尽数消散，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静，“你看……终究是你……亲手杀了我……我与你，恩断义绝，死生不复相见。”
杨戬浑身一震，抱着她的手猛地收紧，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。他看着她嘴角的笑意，看着她胸口深深刺入的昭华刀，瞬间明白了一切——她不是失手，是蓄谋已久。
她用自己的性命，给了他最狠的报复。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这样？”他声音颤抖，带着崩溃的绝望，“灵昭，我知道错了，我可以补偿你，我可以用一辈子来偿，你别用这种方式折磨我！”
“折磨你？”灵昭轻轻摇头，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滑落，笑意却愈发清晰，“杨戬……我死了而你活着，是对你的折磨，那你有没有想过，我儿身死…我却活着，我有多么折磨？我说过了，你若杀他，我便……与你，日夜纠缠，不死……不休……”
她抬起枯瘦的手，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颊，带着血迹：“我失去了孩子……我活不成了，也不让你好过……我要你带着对我的愧疚，带着亲手杀了我的痛苦，过完这漫长、没有边际的一生……”
“我要你……永远记得我，永远活在悔恨里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轻，指尖的力道渐渐消散，无力地垂落。眼底的光芒彻底熄灭，只剩下那抹带着报复快感的笑意，定格在脸上。
昭华刀还插在她胸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