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昭收回手，目光落在他布满红血丝的眼上，缓缓开口：“丧子之痛，我没忘，也不会忘。”
杨戬喉结滚动，声音哽咽得不成调：“灵昭，我……”
“但我也看清了。”灵昭打断他，眼底是历经五百年沧桑后的清明，“恨了你五百年，也苦了你五百年。这世间的不公，从来不止我们一处。”她顿了顿，指尖再次轻轻搭上他的手背，“当年的事，你我都有苦衷，往后，我们先解决该解决的，再慢慢算我们的账，可好？”
杨戬猛地抬头，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，他紧紧反握住她的手，力道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，连连点头：“好！好！都听你的！你说怎样，便怎样！”
灵昭望着他眼底的炽热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锋芒的笑意。五百年的爱恨纠缠，终于在这一刻，有了新的开始。
没人知道这对夫妻都谈了什么，只是杨戬出来的时候，面上那更胜从前的神采宣告着三界，他昭惠显圣二郎真君，回来了。
守在门外的众人见状，齐齐围了上来。“二哥！”杨婵率先开口，眼中仍带着未干的泪痕，“嫂子她……”
“灵昭刚醒，魂魄与肉身还需几日磨合。”杨戬声音沉稳，刻意放轻了语调，生怕惊扰了房内的人，“师父说，她昆仑仙胎的本源虽在，但五百年魂体分离，需静养调息，至少还要躺上三五日才能下床。”
玉鼎真人捋着胡须点头，眼中满是欣慰：“无妨，静养几日正好。三魂七魄归位本就需循序渐进，待她彻底融合肉身，恢复巅峰神力，我们再行事也不迟。”
哮天犬挠了挠头，小声问：“那……嫂子现在没事了吧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……”
杨戬眸色柔和了几分，想起房内灵昭指尖的温度与眼底的清明，轻轻摇头：“她回来了，心里敞亮了。只是身子虚，还需好生照料。”
“天规陈腐，我们夫妇有意改变。”
此话一出，老六眼睛一亮，“二爷！我回梅山召集草头神！等嫂子一康复，咱们就杀上南天门！”
杨戬抬手按住他的肩膀，神色沉了沉：“杀上南天门易，改天规难。”
他转头望了眼卧房门板，仿佛能透过木头看到榻上静养的人，语气缓了些：“灵昭方才与我细说，大闹天宫逼迫玉帝改天条这事行不通。”
“当年弱水下界和孙悟空大闹天宫两件事，还不够惊醒我们的吗。一是大闹天宫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