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语里藏着无尽的潜台词，她期望他能听懂这言外之意——信任他，即使现在不能理解。
然而，哪吒此刻被愤怒和失望充斥，他只听到了她话语里的“职责”、“考量”，还有那看似回避的态度。他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，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失落。
“好……好。”他点了点头，声音有些发哑，带着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感，“连嫂子你也这么说……我明白了。原来权势，真的可以改变一切。”
他深深地看了灵昭一眼，那眼神复杂难言，有失望，有痛心，最后都化为一声苦笑。他没有再吵闹，只是默默地转身，风火轮燃起的火焰似乎都黯淡了几分，缓缓地、失魂落魄地飞离了演武场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灵昭只觉得心口闷得发疼。她宁愿哪吒像刚才那样大声质问，也不想看到他这般沉默的失落。
她独自站在原地，良久，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喃着，仿佛是说给那个远去的少年听，又像是说给自己听： “哪吒……对不起。有些路，只能沉默地走。但愿将来……你能明白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重新举起令旗时，脸上所有的柔软都已收起，只剩下属于炎华战神的坚毅与冷冽。 “继续操练！”
灵昭独自伫立在战神府邸院落内，任凭那道皎洁的月光撒在自己肩头。
哪吒最后那句带着哭腔的“我理解不了！没法理解！”，依旧在她耳边回荡，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她的心上。
她理解哪吒的愤怒，那是对信仰崩塌的绝望，是对昔日情谊被践踏的痛心。可她什么也不能说，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曾经温暖明亮的火焰，在误解与失望中黯淡下去。
她缓缓抬起头望着月亮，仿佛能透过它，感受到另一端那个同样在月下承受着万千骂名与内心煎熬的人。
他此刻在做什么？是在批阅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卷宗，还是独自站在司法天神殿的高处，望着这同一个月亮，承受着比这夜风更刺骨的孤寂？
不能再沉湎于情绪了。灵昭深吸一口气，将所有的软弱、不忍与酸楚强行压下，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。她转身走向兵器架，那里静静倚放着她的昭华刀。
她没有动用神力，只是凭借肉身的力量，握住冰冷的刀柄，开始演练最基础的刀法。劈、砍、撩、扫……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，将所有的纷乱思绪、所有的痛苦挣扎，都凝聚在刀锋之上，转化为更决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