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,说道:“你该庆幸她后来改跟权六一起住了。”
“庆幸什么?”高次小声说道,“权六年纪大,我发现他经常尿裤子。他坐在那里看绮艳故事画册……”
我正要起身,鼓声忽响。
信澄忙过来劝阻道:“大鼓太响,贞胜大人说搞不好会震出幺蛾子来,不宜多敲。”
“噢,”幸侃郁闷地掏出号角,正要吹又给阻挠,信澄凑近说道,“贞胜大人说这个东西用力吹起来的气流太强,容易吹开女眷衣裙,不宜再吹。”
“噢,”幸侃郁闷地换了副七弦琴,坐在石墩上低头弹奏,弹着弹着他垂泪了,唱道,“高山仰止兮,流水无尽。遍寻知音兮,人海无觅。谁悉我心兮,其实清雅。”
“弹起‘高山流水’来了?”信澄凑过来小声提醒,“不要话里有话噢!贞胜大人在帷幕后边听着你的弦外之音呢。”
幸侃抽泣道:“这也不许,那也不行。我还能唱什么?”
信澄指点道:“就唱你歌本上那三首好了。”
“不行!”眼神疯狂之人拿折扇敲信澄脑袋,指责道,“你说他唱本上那三首全是励志的歌?这‘杜十娘怒沉百宝箱’、‘孟姜女哭倒城墙’属于励志吗?你是怎么看的?喜庆之日,就让他大老远从九州奔来咱们家里唱这么丧气的调调儿不成?”
信澄捂头挣扎道:“还有一首我觉得很励志啊。”
“这首‘孔明出师未捷身先死’你觉得励志?”眼神疯狂之人拿折扇敲信澄脑袋,责问道,“励哪方面的志?励谁的志?励我们的志还是励敌人的志?他死了谁最高兴?司马迁?啊不不……好像不是他,写书被阉割那个才是……究竟谁最高兴来着?司马光?是不是也不对?但好像也不是司马相如啊……究竟是司马谁来着?总而言之,就是那谁最高兴!而我们如果是孔明这边的,就会觉得很丧气。”
幸侃抬起泪眼问:“那我唱什么才好呢?”
“就跟随着阿振她们那班小女孩儿的调子唱,跟不上就认输,这才叫飙歌!凭你这样儿的野路数,还四处找人飙歌,你会飙歌吗?就会乱唱一气!”眼神疯狂之人睥睨道,“再不行,你就唱你那个‘今天肉价多少钱一斤’算了。”
幸侃愤然挺身,抹泪唱道:“今日肉价几何?庶民曰不知。既食不起为何要关心?丰年刚获一篮谷,米就剩下壳,你收去我黍兮,我自食我薯矣,年年挖薯啃树皮,管它肉价有几多?”
义弘叹道:“在我们那边,身份低一点的家臣也都只能天天吃薯,更别提底下那些庶民。不论乱世还是太平年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