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和梁山伯看不下去,一个扶方家婶子和孩子,一个扶方天佑,将两人搀了起来。
“方‘大善人’,你也看到了,你以为人家是走投无路,你在行善积德,可你们家如今无米下锅,他们家要说家徒四壁,可就未必。”
马文才眼神越发冷冽。
“我家中也有良田千亩,要是都像你这样养着佃户,哪怕我家是士族高门,拖也给拖死了。”
方天佑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,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。
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外面还有些伸头探脑的家伙。”
傅歧瞪眼吓退了一个还在张望的,不耐烦地说:“进屋子里说话吧。”
这一下,方家婶子才如梦初醒,忙不迭的请几人进屋说话。
马文才也不客气,知道外面有人还在看着,脸一板,一副要债不成心情不好的样子,当先甩脸进了屋。
之后几人陆陆续续进屋,把门关上,将其他人窥探的视线也关在了门外。
进了屋后,门一关,方婶子就给几人跪下了。
“几位公子的大恩大德,我们一家永世不忘!若没几位公子仗义相救,我们家全家就要饿死在这里了。”
她怀里还抱着孩子,这一天又经历了大起大落,心力憔悴之下,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,连孩子都抱不住,在怀中颤巍巍的,像是随时会滑下来。
祝英台心疼方家的小儿子,顺手接了摇摇欲坠的孩子抱在怀里,低头一看,这孩子也是心大,又是吵又是闹的,居然睡着了。
也是可怜,投胎到这么个人家里,只希望方天佑以后能痛定思痛,多为家人考虑一点。
“我们只能管得了你们一时,管不了你们一世,外面那些人等我们走了还会再来的,我看你们家也不像是有什么厉害人物能镇住的,要是这些人像今天这样讨要不成变明抢,你们该怎么办?”
马文才坦然受了这一跪,刚刚若不是他出面,这一家还不知落得如何地步。
“大不了大家一起死!”
方婶子也知道今日只能混过一时,破罐子破摔地恨声道。
“为了这些人死,实在是不值当。”
梁山伯知道她是气话,却也担心她是性烈的,只能出声安抚。
“你们一家有田有地,还是他们的地主,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子?”
傅歧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:“走到哪儿都该是佃户让着地主,有你们这样,地主给佃户逼得要寻死觅活的吗?”
“就你们这样的,还跟别人一起死?没给别人逼死就算好的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