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歧翻了个白眼。
“傅歧,你少说几句。”
梁山伯拉了下傅歧的袖子。
这几乎就是往这家人心口上捅刀子,可众人也都知道傅歧说的是事实,于是方婶子头一低,又哭了起来。
她这一哭,一直愣在原地的方天佑却咬牙道:
“他们骗我,他们不顾及我们,我们还要这脸干嘛?马公子说的不错,他们种的我家的地,应该就是我说的算,娘子,我们家田契都在你那,回头我就带着田契去官府,把家里的地都收回来,不给他们种了!”
谁也没想到一直是老实人的方天佑会说出这话来,齐齐一惊,不敢置信地看向他。
只是方天佑被人这么一看,气势又立刻怂了,讷讷道:“是,是不是这样做不妥?那,那就不要回地了……”
“难得你还有这样的决心,就不算没救。”
要方天佑一直愣在那缩着头,这事马文才也到此为止,不会在伸手。
可方天佑居然起了这样的心,说明今天受到的刺激足够,也不枉他之前那般辛苦作态,冒着被流民围攻的危险给他做戏。
人不怕帮人,可帮人要帮在点子上,谁也只能帮人一时,帮不了一世,还是得靠自己。
方婶子一听马文才的口气,就知道这人有办法,立刻将头磕的嘭嘭响。
“求公子教我们。”
“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走。”
马文才看了夫妻两个一眼。
“一个是和这些人都断的干干净净,重新开始。一个是关起门来过自家日子,以后祸福由天,你们选哪个?”
方天佑正准备回答,方婶子却抢先开了口。
“我们选第一个!”
马文才看向方天佑。
后者犹豫了一会儿,终是叹气。
“就,就选第一个吧。家都要散了。”
“那就第一个。”
马文才之前就想过,如果是自己,遇到这糟心事该怎么破局,如今说起来,自然是胸有成竹。
“现在在外人眼里,你们家欠了我几百贯钱。这几百贯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对于这些佃户来说,可能一辈子也攒不下多少。你们夫妻两个自然是不欠我钱的,不过要是想彻底摆脱掉那些讹人的家伙,就必须要用非常的手段。”
马文才也不怕他们误会,“刚刚那些人闹的时候,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,谁家是急着和你们撇清关系的,谁家是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的,那些真的顾及你们的人家,怕是也没急巴巴地上城里来占便宜。想来租你们田的人家,也是有好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