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生了何事?”
叶姑姑皱着眉,叹了一声:“圣人今早不肯起床,太妃去叫,反被圣人顶撞了。圣人年纪还小,平日倒也乖顺,也不知今日怎就死活不肯认错。早朝的时候您不在,他俩为了黄河水患的事杠上了,朝臣们那些心思,您也是知道的,巴不得母子离心。”
“圣人呢?”颜如玉一边跨上台阶,一边问道。
“圣人在清静殿呢,赌气不肯来。”叶姑姑一挑帘子,示意颜如玉进去,自己就躲在外面免得被殃及池鱼。
太妃一身靛蓝绣鹤的丝袍坐在灯下,蹙着眉看奏折。
听见动静,抬眼一看是颜如玉,她面色缓和了一些,嘴上却道:“叶慧竟把你给叫来了,真当哀家气糊涂了吗。”
颜如玉规矩地行了礼,看见案头有一碗凉了的莲子羹,又端起来递到门外去给叶姑姑:“给太妃热一热。”
他折返回桌案边跪下:“黄河水患的事,微臣前日就收到了消息,已遣绣使去核实还未回话,今日怎会闹到朝堂上?”
太妃指尖重重扣在奏折上:“工部要开禹王渠分洪,户部却死咬着漕运命脉不放。圣人小小年纪,不知从哪个嚼舌根的小人那里听了几句典故,今晨竟说要效仿前朝贾鲁,遣十万民夫改道夺淮!”
“太妃莫急,此事户部不会同意的。”颜如玉执起朱笔寻了一页纸,随手画了芮国的轮廓,又在图上划出血色长痕:“若要改道,漕粮需绕行八百里。”
烛火哔剥声中,太妃的翡翠耳坠晃出冷光:“早晨户部明明——”
说到一半,她也回想起来,当时圣人提出改道时,户部尚书张了张嘴却并未说话,显然是不同意的,但又不想在自己这个妇道人家面前驳了圣人的面子。
她放下朱笔,叹了一口气:“圣人年岁太小,容易受人蛊惑。朝中那帮人没几个真替圣人想的。你这段时日忙肃国公府的事也无暇分身,哀家想着替圣人选伴读的事也差不多尘埃落定了,过了重阳就让那些孩子入宫吧。”
“是。”颜如玉低声应着,想了想,他又说道:“不知圣人身边谁懂这个典故呢?”
“那个叫元宝的侍书不可能,多半是侍笔和侍墨那两个。”太妃想了一圈,“哀家还是想得太简单了。当年始帝在世时,书房侍奉的内官就是个大字不识的,这样的人脑筋简单,只知道忠心事主,不会说什么典故来影响圣心,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,哀家看,内官无才也是德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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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妃揉着额头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