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好仃站在会议室门口,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,纸张还带着打印机的温热。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斜斜地洒进来,在会议桌上画出几道明暗交错的线条,像是一张未完成的棋盘。
他推门进去时,阿芳已经坐在电脑前,正对着屏幕皱眉头。小张和老赵也陆续到了,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,会议室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咖啡味,和昨天相比,多了几分专注的气味。
“昨晚我睡得不太踏实。”刘好仃一边拉开椅子坐下,一边笑着说道,“脑子里全是那几个国家的名字,罗马尼亚、泰国、越南……感觉像在背诗。”
“你这是把市场当唐诗三百首了。”小张打趣道。
“不背熟怎么选?”刘好仃把报告摊开,“今天我们得从这堆数据里,挑出一条最靠谱的路。”
阿芳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刘哥,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?”
“没事儿,我这人越到关键时刻越精神。”刘好仃摆摆手,“咱们先看风险清单。”
他点开投影,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,上面标注着各个国家的政治稳定性、法规变化、文化差异、关税政策等信息,还有一栏是阿芳特别加上去的“语言门槛”。
“这表格看着比高考志愿还复杂。”老赵喝了一口茶,“咱们到底先挑哪个?”
“我们先统一标准。”刘好仃拿起笔,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关键词:风险等级、增长潜力、文化适配度。
“这三个维度,哪个最重要?”小张问。
“都重要。”刘好仃笑了笑,“但我们要做的是取交集,不是选最优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开始给每个国家打分。罗马尼亚在增长潜力上得分不低,但风险等级也高;泰国语言门槛低,但法规更新快;越南市场潜力大,但竞争激烈。
“泰国,我们可以先试水。”小张突然说,“语言门槛低,沟通起来方便。”
刘好仃没立刻回应,只是在泰国那一栏写了个“?”,然后继续往下分析。
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,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“其实我觉得,咱们现在最缺的不是方向,而是信心。”阿芳忽然开口,“上一次市场调研,最后不了了之,大家都还记得。”
“我记得。”刘好仃点头,“但这次不一样。”
“哪不一样?”老赵问。
“这次我们不是靠感觉,是靠数据。”刘好仃指着白板,“而且,我们手里有人。”
他说这话时,眼神扫过阿芳和小张,最后落在老赵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