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,赵祯目光短暂停留,眼中闪过一丝艳羡。
举目望去,江昭一举一动尽是沉稳自信,从容自若,富有底气。
偶尔有一两位党羽频频向其注目,为其马首是瞻,何止是意气风发。
手握开疆拓土的功绩,二十七岁的三品大员,就连迟暮的君王也得为之羡慕。
片刻,赵祯平视,缓缓道:“众爱卿,可有事上奏啊?”
江昭手持笏板,沉心观望。
自熙河开边以来,他长久居于熙州。
他真正意义上的的长时间居于庙堂,已经是六年以前。
如今,难得上朝一次,还是以观望为主。
“臣礼部尚书孙抃,有奏。”
新任礼部尚书孙抃一步走出,行了一礼。
江昭平视望去。
这是韩系的人。
自王尧臣入阁、张方平外放,有着任职封疆大吏的经历的孙抃就当仁不让的擢升成了礼部尚书。
“臣谨奏:伏惟陛下膺乾御极,圣寿弥崇。今嵩呼圣节,乞循旧典备吉礼,遣使南郊告昊天,陈八佾于丹墀,备三牲于太庙。倘蒙允准,祷祝圣嗣昌隆,国祚永延,以彰陛下垂悯黎元之德。伏乞圣裁。”
一句话出口,江昭就知道了是什么事情。
贺寿!
六月二十六,乃是官家五十六岁的寿辰。
自唐代以来,皇帝的寿辰就渐渐趋向于制度化,普天同庆,也即所谓的“圣节”。
当然,也并非年年都得过“圣节”。
究竟要不要举办,取决于皇帝的态度。
江昭抬眉,望了一眼老皇帝的状态。
两鬓斑白,身形肖瘦,精气神还行,但却有一种莫名的虚弱感,让人心头一凛。
五十六岁的帝王,已然是一等一的长寿。
“免了吧。”
丹陛之上,赵祯扶着案几,罢了罢手。
今岁,涉及“禘袷(dijiá)”祭祀。
要是连着举办贺寿与禘袷祭祀,三司六部都得彻底忙碌起来,未免耗时耗力,劳民伤财。
这几十年,长久的休养生息,让大周国力昌盛起来。
然而,国力昌盛并不代表朝廷富裕。
事实上,大周一向是处于士人、勋贵富裕,朝廷贫穷的窘境。
哪怕是皇帝,花钱也得考虑朝廷的财政状况。
该节约,还是得节约。
皇帝给了准信,孙抃一礼,缓缓退回班列。
“臣兵部尚书宋庠,有奏。”
兵部尚书宋庠走出,行了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