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官家赵祯,恐怕也不敢背。
否则,劳民伤财、草菅人命的断论,怕是得记上史书。
而他们几人,要是敢应下一句“是”,立刻就成了给官家扣帽子的人。
这种涉及给皇帝扣帽子的争论,颇为危险。
这也是王陶敢以禘袷祭祀压人,却不怕江昭反压他的缘故。
谁成想,江昭真的敢!
而且,帽子扣得相当相当高明。
【禘袷祭祀,什么时候竟是成了尔等奸佞无能之辈的推脱之词?】
这一句话存在,轻松的拎出了官家。
不管赈灾有没有问题,财政有没有问题,都是奸佞之臣的问题。
禘袷祭祀,仅仅是奸佞之臣的推脱之词!
帽子贼重,但拎出了皇帝。
这一来,承受帽子的自是成了他们几人。
特意推三阻四,不准赈灾,这个帽子也不轻松!
王陶心头大骇,连忙辩驳。
“事预则立,不预则废,王某是说遵守户部预算为重中之重。工部是预算,禘袷祭祀也是预算。”
“工部预算是工部预算!”
“禘袷祭祀的预算是禘袷祭祀的预算,岂可混为一谈?”
江昭怒斥一声,盛气凌人,伸手一一指向蔡襄、杜希、王陶三人。
“你!”
“你!”
“你!”
手指点向几人,江昭厉声道:“我就知道,你们算来算去会算到太祖皇帝、太宗皇帝、真宗皇帝,乃至于官家的头上!”
“工部的水利工程,年年都有兴修。尔等怎敢拿它与禘袷祭祀相提并论?”
正气凌然,厉声呵斥,彻响大殿!
丹陛之上,君王垂手,双目轻阖。
文武百官,尽皆望向蔡襄、杜希、王陶三人。
灼灼目光,让人莫名心慌。
王陶面色猛地一红,脸颊生汗,连忙辩道:
“我说的是户部预算,而非禘袷祭祀,小阁老莫要胡乱扣帽子!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”
“王陶!”
“这是朝议,谁都没有给你欲加之罪!若有异议,说清便是。”户部尚书蔡襄面色微变,连忙制止。
谁能给臣子欲加之罪?
君!
既然涉及了欲加之罪,岂非说明上头的皇帝昏庸无能?
“既是预算,便可更改。”
江昭挥袖道:“工部关于民生工程的政策尚未传达。两三百万贯余钱抽出来,便可救济百万黎民。”
“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?”江昭质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