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装了多少车驾。
头前女真围城,耿南仲第一个就去把王黼的家给抄了,岂不也是大出一口恶气。
这还能不死?
王黼倒是也觉得自己冤枉,那时天子一时起心,王黼怎能不跟着附和几句?后来不也偃旗息鼓了吗?
只是,这又能向谁人去解释?
王黼大呼救命!
童贯叹息连连:“我自己都自顾不暇,何以救命?走吧走吧,都走吧……”
三人自还是没急着走,黄泉路,急什么?
却是陡然之间,又听得车外就那马蹄在奔,童贯稍稍掀起车帘来,往车外看了一眼,一队来骑,不多,一二十号而已,也没什么甲胄之物,却是一眼看去就知,军汉,从北边过来的……
童贯陡然双眼精光一现,多看几眼,那十几骑当真奔他这车驾而来。
童贯连忙爬起身来,往车外去下。
车内三人,那也动作飞快,跟着童贯连忙下车,王黼还擦了擦眼眶,跟在童贯身后连忙就问:“枢相,是不是来了?”
“休要再聒噪了!”童贯实在懒得理会他,只看那队来骑。
“好好好!”王黼连连点头,更是连连抬袖擦拭面庞。
来了,领头是一个长手长脚、尖嘴猴腮的汉子,翻身下马来,自也认识枢相是谁,几步近前,躬身一礼:“枢相,借一步说话!”
童贯点头,往不远走去,那尖嘴猴腮的汉子跟随在后。
走得二三十步才止,蔡京、梁师成、王黼,那自是目光跟去,一眼不移,还有王黼激动开口:“是不是来了?”
蔡京也是一语来:“你这厮,当真莫要聒噪!大事当前,当泰然自若!”
“哦哦,知晓知晓!”王黼再是连连点头。
自是真来了。
二三十步外,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开口:“末将京东军下,夜不收营指挥使时迁,拜见枢相!”
“我倒是见过你啊……记得你这模样!”童贯点头来,又问:“所为何来?”
时迁开口:“苏相公有令,带来一语,办一件事!话语是……恩相容罪,外敌事大,内争可缓。办的事,便是带枢相往燕京去!”
童贯心下一松,他自己想跑,那是跑不了的,那皇城司的人手岂能不在左右监视?
乃至一路去,各地官府,岂能不盯着看着……
还有就是,要动手杀他的人,自也就在周遭等着跟着……
但苏武派人来了,童贯要脱身,许就不难了……
童贯岂能不心下一松?只是他又问:“此般接我往燕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