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岂不是抗旨之罪也?”
时迁摇头来:“那末将不知,只管是苏相公怎么吩咐,末将就怎么做。末将只知道,我家相公,向来义薄云天,岂能坐视枢相蒙难?”
童贯其实自己也明白,苏武如今,天大的筹码在手,别人不知,童贯岂能不知,苏武本也是那胆大包天之辈,岂能当真在乎这点小小抗旨之罪?
来日只怕苏武要抗的旨,多了去了。
一时间,童贯莫名也想到了自己年轻岁月,那时节,天子从东京快马派圣旨到西北前线让童贯撤军,他在军阵之前马背之上,只把圣旨往靴筒里一插,一语说来与出征的全军:“官家激励诸位奋战!”
想到这里,童贯莫名脸上有笑……
一辈子,竟就这么过完了……
童贯问一语去:“你带多少人来?”
时迁答话:“眼前十八号人,还有百十号人在十几里外等候,不靠城门来,便是掩人耳目,皆是虎狼之辈,枢相放心,自护得枢相安然到燕京!”
“好,好啊……”童贯稍稍把头偏过去,抬起袖子微微一拭,不免也有几滴老泪来。
“我家相公还有私密一语!”时迁附耳去说。
“什么话?”童贯其实内心里,很激动。
这辈子,好事也做过,坏事更是做得不少,悍勇也有过,怯懦更也有,更说兵事,打过大胜仗,自也打过大败仗。
杀过敌人,剿过大贼,也杀过自家百姓。
敛过民脂民膏之财,也赏过军汉奋战之勇。
打压过异己,提拔过亲信……
太多太多……
真说到头来,人生到了这一刻,真如蔡京所言,一场空而已……
竟是人世之间,最后留下的,是这么一点情义。
时迁附耳在说:“来日,枢相许还能再回来!”
童贯一时,更是泪如雨下,连忙转头,快快去擦,更去看那身后雄伟之城,却是童贯自己喃喃一语:“年岁大了,怕是等不到了……”
这话,时迁并没有听清楚,便也不问,只道:“事不宜迟,枢相可还能打马?”
“能!”童贯认真一语,许是年岁大不能了,但此番,定然还能!
“那好,这就走!”时迁差事在身,自也急切。
童贯转头去看,说道:“容我告别几语。”
“无妨!”时迁点头来,拱手,自去一旁备马,至于童贯什么财物,或者行礼,不重要,人安然到得燕京就是!
苏武要把童贯弄到燕京去,不仅仅是这份情义,也不仅仅是为了向众多军将表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