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元殿内。
嘉宁帝高坐其上,面容苍白,确实经历了一场病重,但因为要见一个人,此刻帝王威慑不减半分。
御座之下,布一臣椅。
他要告诉她,谁是君,谁是臣。
然而当帝承恩走进来时,韩仲远震惊地看着她,只见她被慕青搀扶着进来,双眼蒙上了白布。
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,身上的张扬和锐气也褪去,整个人都平和了不少,他还能看见帝承恩手腕上绑着的纱布。
慕青注意到那把臣椅,在帝承恩耳边低语,帝承恩并没多说,坐了下去。
毕竟以她现在的情况,可不想站着和他说话。
慕青退下,殿内只剩下了韩仲远和帝承恩。
帝承恩“我这眼睛看不见了,多谢陛下,还贴心地准备了一把椅子。”
韩仲远一噎,脸色不佳,本想给她一个下马威,奈何她眼睛压根看不见。
韩仲远俯眼看向坦然而坐的帝承恩,看不到她的眼睛,也无法感知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情绪而来。
韩仲远“你今日来见我,是为何?”
低沉威严的嗓音在殿内回响,帝承恩极其平静道:
帝承恩“和这天下百姓一样,来向陛下要个说法。”
韩仲远“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韩仲远“就算朕输了,我韩氏依旧是大靖之主,韩家数十年权力沉浮在这皇城上。”
韩仲远“一朝为臣,你帝家将永远为臣。”
帝承恩“不得人心,何以得天下?”
韩仲远“人心固重,权谋亦重,不善权谋,何以平朝堂?”
帝承恩“论权谋,陛下确实不输。”
帝承恩“算计得了太后,算计得了公主,利用至亲的人,为自己铺路。”
殿内寂静无声,韩仲瞳孔紧紧一缩,从她的话中听出来不一般,露出一抹冷厉来,沉声道:
韩仲远“你此话何意?”
帝承恩“我心中一直有不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