词文章,事无巨细。
“是。”
车厢内重归寂静。
宋仁宗摩挲着指尖,仿佛还能感受到她腕间细腻的肌肤,想起她说的“不如账本实在”,又好气又好笑。
宋仁宗郦琼奴啊郦琼奴,满城才子为你写诗,九五之尊为你吃醋,你倒好,只想着那几本账册。
他闭上眼,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着杜仰熙的那一首诗。
早朝时那些文臣呈上的锦绣文章,翰林院的笔,御史台的谏,哪篇不是字字珠玑?可所有奏章加起来,都没有那一页轻薄诗笺更让他心烦意乱。
而四福斋内,琼奴抚着被握过的手腕,心乱如麻,对方今日的言行太过反常,那句“半壁江山为聘”更似有所指…
一个荒诞的念头浮上心头,又被她强行按下。
…
自从杜仰熙赠给琼奴的诗流传开后,柴安总觉得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,尤其是越来越多的人给琼奴送诗。
潘楼账本上的数,他看着烦,新到的江南鲥鱼,他尝着也索然无味,脑子里总晃悠着那些个酸溜溜的诗句,想象着琼奴每次展读诗笺时那片刻的怔忡。
“郎君,您也不用这么烦闷,这少东家的心思不都在生意上吗?”
德庆宽慰着臭着一张脸的柴安。
柴安你懂什么?
凭什么那些文人写几句歪诗就能送到她面前?
他柴安难道不会写?
这个念头一起,就像藤蔓一样疯长。
写——
他现在就写一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