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楚玉醒来,茫然地看着身上锦被,昨夜分明在抄书…
一想到没抄完的书,吓得赶紧坐起身,生怕被责骂,结果却发现案头罚抄的《急就章》整整齐齐码着,最上面那张的字迹却不是自己写的,铁画银钩,分明是魏劭的字。
郑楚玉表哥来过…
郑楚玉又惊又喜,感觉像做梦一样。
这时,一名女婢捧着漆盘,也送来了一摞抄写整齐的《急就章》,是魏俨派人送来的。
郑楚玉错愕地愣在原地,拿起一看,竟刻意模仿着她歪扭的笔迹,连‘罗列诸物名姓字’的‘物’字少一撇都学得惟妙惟肖。
盘中除了抄好的书以外,还有惯常的蜜饯和一支鎏金簪,簪头是朵半开的牡丹,花蕊里藏着粒瑟瑟珠,精巧极了。
郑楚玉表兄也抄了…
郑楚玉欢喜之余,有种像被幸福砸晕的感觉。
一觉醒来,书都已经抄好了。
…
郑楚玉发现,今日换了先生。
暮色来临,郑楚玉终于蹭到了魏劭的书房外,她扒着门框,指尖在雕花木纹上划来划去,一会儿探头看看里头的身影,一会儿又缩回来,抿着唇泛难。
廊下的仆人眼观鼻鼻观心,假装没看见郑楚玉第十三次欲进又退的犹豫。
魏劭进来。
屋内突然传来冷冽的声音,吓得郑楚玉一个激灵,她慌忙理了理裙摆,又摸了摸鬓发是否整齐,这才轻手轻脚地进去。
魏劭坐在案前看书,头也不抬道:
魏劭站那儿做什么?
魏劭坐。
魏劭示意,郑楚玉规规矩矩地跪坐在蒲团上,背挺得笔直,双手交叠放在膝头,连呼吸都放得轻轻的,与平日那个总爱揪他袖子撒娇的小姑娘判若两人。
魏劭实在不习惯。
魏劭说话。
郑楚玉犹豫纠结,小声温吞地开口:
郑楚玉表哥,为何换先生了?
魏劭新来的先生不好?
魏劭撂下笔,皱眉。
她鼓起勇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