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慎阿垚?
穿着青衿、面容俊秀的少年郎,一言一行间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教养与书卷气,眼神中却保留赤子般的纯净与天真,怀里抱着几卷书,尽管行动不便,仍是对袁慎颔首欠身一礼。
楼垚袁师兄,先生让我来问《六韬·文师》篇的注疏可曾完备?明日,先生欲与学子们共论此篇。
楼垚先生还让我顺路把前几日借您的《尉缭子》和《吴子》带回…
楼垚如实道,他话语微顿,眼睛好奇地看着袁慎的行装。
楼垚师兄你要出门?
袁慎心中一凛,迅速将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抓起,欲塞入袖中,动作却因楼垚的突然出现而略显仓促。
袁慎嗯,回渔郡处理些事务。
袁慎语气尽量平稳,试图掩饰那一丝慌乱。
楼垚渔郡?
楼垚重复着,目光不经意扫过袁慎手中那张只来得及对折、却依旧露出下半部分字迹的纸笺。
他识字清晰,那娟秀又带着点力道的三个字瞬间映入眼帘,眨了眨眼,念道:
楼垚郑…楚…玉…
眼中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好奇和纯净,楼垚下意识地念了出来。
声音不大,却在寂静的书斋里格外清晰。
他歪着头想了想,恍然大悟。
楼垚是袁师兄常挂在嘴边的那个‘不成器的学生’?
袁慎的手指僵在半空,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当众揭穿了最隐秘的心事。
袁慎谁常挂在嘴边?
他猛地攥紧手中纸笺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一把抓起那张纸揉成团,耳根却隐隐发烫,俊朗的脸上掠过一丝被窥破的羞恼和强压的愠怒。
袁慎不过是个愚钝不堪的丫头,也配让我费心?
楼垚不解,一脸天真道:
楼垚可上个月袁师兄醉酒,还说什么‘我教了她六年书,她倒好,转头去跟人学什么黑虎掏心’…